“诊金十文，两贴驱寒散二十文，共计三十文钱。”
简陋的泥瓦房里，一名年轻郎中面无表情地淡淡开口。
看病收钱，这本该是再合理不过的事情。
可床榻上那名骨瘦如柴的老人却露出了一脸诧异的表情。
年轻郎中名叫陆旭，素有医者仁心之名，像田老汉这种穷苦之人找他治病，向来是分文不收的。
却不知为何，今日不但要收药钱，还收上了诊金。
“小陆郎中，如今我家里，是一文钱都拿不出来了。”
“你看能不能先把药给我，待小老儿病好了，保证立刻就补上今日的诊费。”
不料陆旭却是摇了摇头，拒绝得很干脆。
“田老汉，我知你生活艰辛，可我也是要吃饭的。”
“你若拿不出钱来，那我只能告辞了！”
他说完便转身要走。
田老汉情急之下，剧烈地咳嗽起来，一张满是褶皱的黢黑脸颊瞬间涌上大片病态的殷红。
一直陪侍在旁的小孙女顿时慌了，连忙跪倒在陆旭身前，揪住其裤腿，带着哭腔哀求起来。
“郎中哥哥，求求你救救爷爷吧！”
“要是不吃药，爷爷会死的！”
“语儿愿意卖身给哥哥来抵药钱！”
“求求你了！”
田语儿说完，随即“砰砰”磕起了头。
陆旭沉默许久，终是轻叹一声，虽然很不情愿，但还是从药箱里拿出了两贴驱寒散。
“拿去给你爷爷煎了吧！”
田语儿顿时大喜过望，接过驱寒散后连连道谢，然后才捧着药材去了厨房。
此时田老汉情况好转了一些，停止了咳嗽，见陆旭要走，立刻叫住了他。
陆旭皱了皱眉，脸上隐隐有些不悦。
病也看了，药也给了，难道还不算完？
“小陆郎中，你且等上几日，等小老儿病好了，就让语儿去找你！”
田老汉言下之意，竟是真想将孙女交给陆旭抵药钱。
陆旭先是一愣，旋即一口回绝：“田老汉，如今我穷得连自己都快养不活了，如何能养得活你孙女？”
“此事休要再提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