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南风没回答，弯下腰，抱着官莫北轻轻地吻着他的脸，在他耳边一遍一遍地说着：“对不起，我爱你……”
如果不是她之前心慈手软放过顾野，今天这遭也不会有，官莫北不会受伤，还会像往常那样宠着她爱着她，还是那个会对她撒娇耍赖的大男人，而不是这么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。
戚南风闭上眼，内心大恸。她松不开手，放不下。
可是，还有什么比生死更重要呢。
如果她这一生不能与官莫北在一起，那活着其实与死了也没什么区别。可是，她不能看着他去死，他不能死，即使被迫分离，即使再也不能相见，可是只要一想到这个世界上，他也在想着她念着她，那她就还有活下去的勇气。
她无法想象没有官莫北的世界会是什么样，还有什么意味。如果他死了，消失在这个世界……如果从此再没有这个人，再也没有官莫北，那种感觉，于她而言，堪称末日。
除此之外，她好像什么都可以接受。
戚南风最后亲了亲她最爱的男人，轻轻地将他放下去，最后一次轻抚着他的脸颊，然后抬起头来，对顾野说道：“希望你说到做到。”
顾野知道她这是答应了，眼睛都亮起来，激动道：“我一定做到！我马上派人送他去医院，你放心吧。”
说着顾不得刚缠好绷带的手，上前拉她起来，却又被戚南风甩开。
戚南风刚才跪了太久，又在冰雨里浸泡，双腿早就失去知觉，此时刚晃晃悠悠站起来，又挣扎着甩开顾野，一下没站稳整个人摔倒在泥水里。
顾野冲过来，刚想伸出手，又僵硬地缩了回去，艰涩道：“好，我不碰你，你慢点，慢点。”
戚南风硬撑着站起来，却已经是不敢回头去看官莫北。
她怕再看一眼，她会忍不住后悔。
万箭穿心是什么滋味，她此刻体会得淋漓尽致。
她就这样一点点迈开沉重的脚步，走向直升机的方向，离官莫北越来越远。
顾野跟在她身后，亦步亦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