官景闻带着不谙世事的天真,近乎傻缺地说着这番话。
他活了半辈子,经历了那么多,被囚禁了那么多年,居然还可以这么天真。
不知是该说他天性纯良还是愚蠢至极。
官健柏眯起眼睛,毫不留情地道:“我的孙子只有一个,只有莫北,你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,快带他走,我不想看到他。带他走!”
还有谁有资格与他的莫北相提比论,尤其还是个不知道哪来的杂种。
官健柏话说到后面,已经激动得喘不上气,斜睨着他的眼神鄙夷之色展露无遗。
官景闻仍然不为所动,自顾自地说道:“谁说你只有官莫北一个孙子,我们蓝宋也是,爸,你不能不认他。”
他跟蓝彩萍的私情虽然不光彩,可蓝宋到底是流着他的血,自然也是官家人。
官景闻说着还把蓝宋往前面推。
蓝宋怯生生地挪动着脚步,一脸的畏畏缩缩,硬着头皮喊了一句:“……爷爷。”
“住口!”
官健柏激动不已,疯狂地咳嗽起来,脸涨成了猪肝色。
明明已经没什么力气,偏偏这声吼厉色十足。
“你,你,哪来的野种!也配跟我家莫北相提并论!滚!滚!”官健柏撑起身,止不住地颤,枯瘦的手指颤巍巍地指着眼前不知廉耻的两人。
官景闻不服气地梗着脖子,将蓝宋往前又推了一把。
蓝宋哆嗦着唇,踌躇着张了张口,小声道:“爷爷。”
官健柏如临大敌,脸色苍白如纸,激动道:“滚!滚!你这个小杂种有什么资格!回你的蓝家去,去找你那不知羞耻的妈!离我莫北远远的,不许去跟他争,不许打扰他,我官家的一切都跟你没关系,滚!”
蓝宋一瞬间表情凝固, 难堪得无法形容。
他是私生子,是大嫂与小叔子苟且的产物。
不需要别人提醒,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有多卑贱。
可他还是被官健柏的话狠狠伤到,祖父这么瞧不起他,这么蔑视的眼神,简直让他卑微到尘埃里。
他的存在,他的身份,好像连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