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雨浓听到父亲的话,好似毫无波澜,既不在意,又有一种置身事外的淡漠,好像他们聊到的话题与她无关。
顾野身高体长,就算坐着也比季叔平高出许多,他向后仰靠,眼神俯视季叔平的时候居然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。
这让季叔平心里更加不舒服。
幸好常年的官场历练,让他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,情绪不外露,喜好不示人,是门学问。
顾野无视季叔平那虚伪的表情,缓缓开口,“季小姐身上有一个很难得的品质,敢作敢为,我很欣赏。”
季小姐?连声雨浓都不肯叫,这算什么未婚夫妻?
季叔平心里恼火更甚,面上仍在克制,“所以,你很爱她?”
顾野忽然失笑,那笑里竟有一丝嘲弄的意味,“伯父,您觉得爱情是必需品?各取所需,做同一个战壕的战友,关系才能更长久更牢固,不是吗?”
这无疑是已经直接否认。
季叔平活了几十年,一直对自己的脑子很自信,可他现在突然觉得自己被愚弄了。
季叔平冷笑,话里也开始不客气,“是吗?不是必需品,那你这身伤是怎么回事?你拼了命想得到的女人恐怕不是我家雨浓吧?”
季叔平直接揭开遮羞布,不再给他兜圈子。
他混到了这个位置,靠得不是心慈手软,更不是坐以待毙,对工作对家事都是如此。
尤其是他只有季雨浓这一个女儿,他从未想过用女儿的婚姻换取些什么,但也不能成为钳制他的阻力。
他那天过后就派人去查顾野和官莫北的恩怨,现在已经清清楚楚。
怪不得顾野一来京都,就盯上了官氏投标的那个项目,他起初还以为顾野有雄心壮志敢与官氏正面较量,没想到却是为了一个女人!
而这个女人还已经嫁作他人。
他季叔平的女儿竟然成了退而求其次的备选!
顾野不爱他的女儿,可他已经被他绑上了船,回不了头了, 所以才想要顾野一个保证,保证以后会好好对雨浓,但顾野却这么冷硬不通情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