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之前在外公老家碧水村吃过几次,很合她的口味,此时便不客气地大口大口吃起来。
米粉吸满了汤汁,辛辣鲜香,刚吃了一半就鼻尖冒汗。
“慢点吃。”官健柏在边上看她吃得香,很是欣慰。
“嗯。”戚南风擦擦汗,“爷爷,您也喜欢吃这种重口味的东西吗?”
印象中老爷子口味一直很清淡。
“很多年前吃过,在碧水村。最近想起来,便让厨房学着去做,没成想还挺像样。”官健柏轻描淡写地道。
戚南风却一下子明白过来他口中那所谓的“很多年前”指的什么。
官健柏是土生土长的京都人。
多年前的碧水村之行,也就是去解救被拐的官莫北那次。
刚才还美味的食物,突然觉得难以下咽,戚南风喉咙哽了哽。
官健柏没注意到她情绪的转变,目光放空,似乎又陷入了回忆。
“当时刚找到莫北的时候,他瘦得只剩一把骨头,脖子里拴着铁链,身上脏得都认不出是他,还不会说话,变成了哑巴……”
官健柏那浑浊的眸子愈加模糊。
“我白活几十年,连唯一的孙子都护不住,让人糟践成那样。”
“当时我就发誓,让那些人生不如死,都去死,不死都对不起我自己。他们那哪是作孽,那是在剜我的心啊。”
官健柏语音淡淡,面容平静,就像在闲话家常,可那双狠狠攥着的冰凉枯瘦的手,却在控制不住地发抖,暴露了他心底并不平静的情绪。
戚南风听得一阵阵起鸡皮疙瘩。
“现在,我却狠不下心对那个幕后主使。”官健柏顿了顿,“丫头,你说爷爷是不是很没用?”
戚南风抹了抹眼睛,抬起头,微笑道:“谁说的,爷爷您是我见过最睿智的老人。如果人真的能做到断情绝爱,连至亲骨肉都不顾,那不是很可怕吗?”
“可是爷爷,人做错了事就应该受到惩罚不是吗?如果天平的两端装着同样的重量,那就从大是大非上看,抽掉作恶者的权杖,为另一方增加砝码。天平,当然会倾斜,不过理应如此,对吗?”
官健柏静静地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