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字一字读着,一句一句记着,看见有趣的便翻来覆去地看,
满满一张纸啊,看的她笑了许久,忘了时辰。
忘了时辰只好倒吸一口凉气,信纸塞进衣襟狂奔下楼,马车也不坐了,拎着裙摆急急小跑,一口气跑进御查司后门,跑的额上亮盈盈闪着汗珠,
穿过长廊,直达侧屋,还没绕过屏风就大声说,“老爷,墨团子中午生了!生了五只!全是黑的!我照顾它们没来及做晚膳,我们去琼华阁吃好不好!”
等着那人回应的工夫就到了正屋,
见沈渊坐着,身边站着两个女子,整个屋子没有半点声音,气氛压抑,
她顿时收了声,但呼吸还急促着,压着步子缓缓上前,待到看清女子面目,不免忐忑了起来,
是李悠和翠翠…
沈渊神色阴沉,抬眸向她看来,眸光温柔不再,叫她心口一凉。
“老爷…”她喏喏开口,
沈渊没说什么,靠着椅背,只是瞧着她,眼神越发冰凉,眉心微蹙,带着不加掩饰的失望,
“跪下!”
这话是李悠说的,说话时昂着头,嘴边挂笑,
酒酿看看李悠,目光转向男人,盼着他开口,只等到压到她喘不过气的沉默,
这是默许李悠的话了。
她扑通跪了,膝盖砸在地板,正正地跪在桌案前,面对三人,
“老爷…是我做错什么了吗…”她问,
声音居然在发颤,委屈极了,
早上还把白玉朝珠缠她手上,给她当玩具的人,一下子就变了个模样。
李悠笑道,“做了什么心里不清楚?提前认了还能念你个知错能改,留你半条命。”
酒酿新生茫然,毫无头绪,只能眼巴巴望着沈渊,“老爷…奴婢真不明白…”
像被她叫烦了,男人扔来一只瓷瓶,瓷瓶在空中低低地划过一道弯曲的线,砸中她肩,哐当掉地,塞子开了,滚出里面的药丸。
酒酿脑子嗡响,张了张嘴,说不出话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