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嫣不吭声,明显带着怨气。
安岚忍着脾气,“伯母先替周莹给你道歉,好不好?”
谢郁白从头到尾没说话,自顾自喝汤,此时突然笑一声。
安岚目光扫射过去,“你笑什么?”
他撂下汤勺,拿盘里的帕子擦手,语气不咸不淡:
“您是她什么人,替人家道起歉来。”
“我是她未来婆婆啊。”
“谁认了?大哥点头没?婚订了没?彩礼付了没?”
安岚也撂筷子,“你跟我抬杠是不是?”
谢郁白脸上挂笑,半真半假的嘲弄,“名正言顺的儿媳受了委屈,您倒好,替八字没一撇的外人说话。”
安岚被堵得闹心,“能一样吗?周小姐父亲是区长,明年没准还得高升,你大哥不喜欢她也没用,这门亲事是结定了,就当他为家族牺牲了!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!”
这话指桑骂槐,褚嫣听出来了。
她保持沉默,碗里的汤一口没再喝。
谢郁白敛眸盯着母亲,似是今天非要辩出个理来。
“我得什么便宜了?褚家是后起之秀,谁敢保证将来市值不会赶超谢家?周家在官场得势,谁又敢担保他们一辈子稳坐高位,没有落马的隐患?”
“你这说的什么话!周区长清正廉洁,落什么马!”安岚拍着桌子斥他。
谢郁白哼笑,“清正廉洁,这四个字分量不轻,我劝您别给人家戴高帽,名声传出去,反而易招小人。”
安岚气得面红耳赤,“你今天吃枪药了?!”
不说还好,说了,立在一旁的杜姨有些局促,“是汤的原因吧,容易上火……”
谢郁白一股气躁,不耐烦地扯领带,解开衬衫最上面的扣子,皱着眉,“汤里放的什么?”
杜姨战战兢兢介绍,“杜仲,五味子,起固本培元的功效。”
谢郁白气得把碗一扽,冷着脸,“我看起来像肾虚吗?”
僵持中,褚嫣噗嗤一声笑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