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夕这晚的年夜饭,是二叔褚立行自从签订对赌协议后第一次在褚家亮相。
看起来憔悴了不少。
褚嫣也没空在餐桌上同他针锋相对,吃完饭就回屋刷她的卷子。
这几年老爷子越发喜静,加上身体状况不太好,所以今年褚耀邦特意吩咐了,除了重要的几场家宴,其他都免了,小辈们拜完年就早点回家,各自清静。
这点也正合褚嫣心意。
她可以留更多精力给假期冲刺刷题,查漏补缺。
去了趟容城,莫名其妙向谢郁白外公立了个军令状,她现在后悔也晚了,只能硬着头皮给自己打鸡血——只要学不死,就往死里学。
年初一上午,褚修言一家来拜年。
褚修言看到女儿头上的纱布,先是皱眉,然后像是找到了借题发挥的正当契机,脸色一秒变得愤慨:
“我好好一个丫头,怎么就成这模样了?!”
“况且这还是大过年,怎么偏就她头裹白布,你们这是咒谁呢!”
褚嫣从一本厚到可以砸人的《5年高考3年模拟》中抬头,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。
“您不喜欢这个颜色?关键其他颜色的绷带也买不到啊。”
“你!”
褚修言三两步上去搂住褚媱,翻过来转过去将人仔仔细细检查一遍,开始泪眼汪汪地发难。
“大哥,我算看出来了,不是亲闺女所以到底不上心,我这就把媱媱带回去,我自己的女儿我自己疼!”
褚媱绷紧的唇角微微发颤,下意识看褚嫣。
“你总看她做什么!”褚修言狠狠瞪女儿,“我白养你这么大!你才住过来几天,真以为自己跟人家亲如姐妹了?当真亲如姐妹,怎么不见她替你挡着一下子?我看你活该大过年的被人开瓢!”
严秀丽看不下去了,“你一个当妈的,说的这叫什么话?你别碰她!”
她走过去把褚媱拉到自己身边,褚修言追上来抢人,两人动静不小,惹得老爷子猛咳了两声。
“都给我停下!”
老爷子面色铁青,众人赶忙围上来。
“爸,您要不要紧?”
褚嫣合上五三,面无表情唤人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