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知道,他最深知她。
所以才最能毁了她。
纪徊皮笑肉不笑,“喊我爸爸就够了,宁军我现在就可以让他死。”
那一秒,纪徊肮脏的占有欲从他眼底尽显,他恨不得这个世界上所有要和宁绯沾上关系的男人统统死光,哪怕是宁绯的亲爹,“做手术的医生,我认识,需要我去告知一下吗?”
宁绯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。
黑暗的气息笼罩着她,她声音发颤,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做好事我不擅长,但是怎么去害人,我得心应手。”纪徊语气冷漠说出这话的时候,宁绯感觉到心房里仿佛有血液逆流,她应该是猜到了纪徊要说什么,他的意思是……
他的意思是……
宁绯嘴唇发白,头一次从纪徊身上感受到了罪恶的气息,那是他习以为常赖以生存的气息——疯狂极端,离经叛道,不顾别人死活。
纪徊啊纪徊,你真像一个变态杀人犯,谋杀了我一千次一万次。
“我可以让宁军死,只要我一个电话。”
纪徊冷漠地重复了一遍。
宁绯双耳嗡嗡作响,她发现自己竟然被这团黑暗危险的气息同化着,她脑海里居然真的有那样的想法掠过——如果宁军可以从未出现过从未存在过就好了……
打断宁绯恍惚的是手术室门忽然被人拉开,有人大喊着,“谁是伤患家属?患者缺血,急需要输血,对了,患者脑部受到重创,有个紧急证明需要确认签字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宁绯站了起来。
她刚要说我是伤患家属,可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。
说不出口。
说出来就仿佛是背叛了自己吃苦的母亲,背叛了一路被人翻白眼过来的自己。
这种货色也配为人父?如果放任不管的话……
宁绯的良知备受煎熬,而这个时候背后伸过来一只手,纪徊从她身后一把拉住了她!
冰冷的手指钻入她指缝里,节骨分明,他的指关节结实,夹着她细瘦的手指,像古时候的拶刑一般让她受着刑罚。
强硬得像是一把刀子捅开她手指要和她的血肉相贴,可更是因为这样,宁绯感觉到自己烂泥一般的身体里被凿进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