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慌里慌张又危言耸听的夸张姿态,实在不像一个三甲医院医护人员应有的表现。
李轻歌记得曹星河说过,越是大医院越是要求医护人员沉着冷静,不能在病患或家属面前表现出慌张,免得人多想。
李轻歌立即就察觉出不妥,眼见麻婶因为这护士的叫嚷,以她为重,折返回来。
李轻歌伸手抓住想站起来的护士的手腕,攥紧了,用力把人重新扯到她面前。
那护士口罩遮着脸,但一双眉眼熟悉得很。
李轻歌猛地就想起来了。
“你……沈花——”
可话音没落,手肘一针刺痛。
沈花花借着扶住李轻歌的姿势,反手握住了李轻歌的手臂。掌心的针刺深深扎进李轻歌肘窝,突如其来的眩晕直冲李轻歌的脑子,眼前倏地白花花一片。
“轻歌?”
麻婶恰好已经跑到李轻歌身旁,发现了李轻歌的异样,急忙把李轻歌另一只手臂扶住。
沈花花说着:“阿姨,你扶住李轻歌,我——”
“哎?怎么回事?怎么乱糟糟的?刚才不是说了要她好好待着吗?”
主治医的声音很快响在李轻歌附近。
沈花花很快松开李轻歌。
李轻歌昏头昏脑,瞪大了眼睛却什么都看不清楚。着急忙慌要把沈花花松开的手抓回来,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。
沈花花给她扎了什么药?
她怎么……一点儿力气都没有?
“慢点慢点,先抬上床。”主治医絮絮叨叨,“李轻歌,你能听得见我吗?”
“医生,我们家轻歌怎么了?是因为刚醒吗?”麻婶着急。
李轻歌能感受到手脚被人架着,晕乎乎地就又被放回了床上。
意识尚算清楚,虽然眼前发花,但听力还行。可怎么听,除了莫名其妙的主治医隐晦建议麻婶也去看看脑子,再没有沈花花的声音。
而很快,外头又有人慌慌张张地叫。
“来人啊!快救命啊!布草间有个男人流了好多血啊!”
“天啊!他不会是死了吧!”
病房里的人立刻响应,都跑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