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是陈初六往自己身上洒了驱蛇粉,就算没剩下多余的能分给她,她只要凑近他一些,不就和拿了个挡箭牌差不多嘛?
她没法确定那些过山峰是不是真不会上矮树,还确定不了陈初六的驱蛇粉有没有用?
一整个晚上,陈初六浑身上下连个牙印都没有呢!
再说了,再让她待在树上,眼角余光里总有一个老死、一个惨遭开膛破肚的人,还不如跳下来,把那俩死状凄惨的人留在她身后,在她见不着的地方呢。
所以陈初六的话没阻挡李轻歌半分,草丛里“冉冉升起”的那尾蛇,也没叫李轻歌忌惮半分。
反而陈初六“待到天亮就能活”的话,让李轻歌觉得自己这决定做得十分明确。
李轻歌快走了两步,凑到陈初六身旁,近乎是挨着他的肩膀坐下,把孙猴和随程素年从铜镜里来的那人,都抛诸在了后头。
“你手机呢?对讲机?卫星电话?通讯工具?”
李轻歌扫视陈初六几遍,陈初六咳嗽几声,近乎是喷着血沫说话。
“掉在草丛里了,你胆子够大的话,去找找?”
李轻歌看向茂密蕨丛。
蕨丛里升起的那个蛇头晃了几晃,观望了他们这两个相伴坐在树下,不打算再动弹的人好一阵。没一会儿就慢慢悠悠转了个方向,往木棺那处去。
动物就是这样的,没有威胁到它们的生存本能,又不在它们的食谱中的,自然不会主动招惹和攻击。
李轻歌看着蕨草随蛇形一路微微晃动,很快平息下来。
偌大天坑在这夏季夜里,连个虫鸣都没有,透着诡异的死寂。
李轻歌想想如今坑底也就只有她和陈初六两个活人——严格来说,一个活人和一个半死的人,忍不住搓一搓发冷的手臂,放弃去有蛇潜伏的草丛寻找通讯工具的想法,往前探了探身子,偏头看陈初六腹部的伤。
“我包里倒是有些能急救的……”李轻歌可惜叹。
湿透衣裳的血因为厚重,在不明的光照里,李轻歌能隐约看到已经呈现一个极深的颜色,并有些干涸了的结成硬块的状态。
离近了凑近了,李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