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这味儿。”他指了指桌上的饺子,又指了指她,手指停在半空,像不敢落下来,“你这味儿。”
她没吭声,脸却红了点,低头夹了个饺子塞嘴里,嚼得慢吞吞的,像在嚼着啥说不出口的话。饭后,他收拾碗筷,手指在水龙头下冲了冲,水流顺着指缝淌下来,冷得他手一抖。她靠在厨房门口,手臂抱在胸前,眼神落在他身上,像在看,又像在想。
“李锁柱。”她突然喊他,声音低低的,像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。
“干啥?”他回头,手上还滴着水,水珠砸在地板上,溅出一小圈湿痕。
“你说咱俩要是没离,会咋样?”她问,手指攥着袖口,指甲抠进毛衣的线头里,像在拽,又像在藏。
他愣住了,手里的碗差点滑下去,砸在水槽里,发出一声闷响。他抹了把手,水珠顺着指尖滴下来,滴得裤腿湿了一块。“没离?”他重复了一遍,声音哑得像卡了痰,“估计还那样吧,吵吵闹闹过日子,饿不死,也好不到哪儿去。”
“也可能好点。”她笑了笑,笑得像风吹过的水面,荡开又收拢。她走过来,拿起抹布擦桌子,手指在桌沿上划了划,动作慢得像在摸,“那时候我太倔,你又不会哄,俩人都硬得像石头,撞得头破血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