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像根针扎在张玉茹肩头,她猛地抬头,正撞进对方含笑的眼底,“现在庙街拆迁,环境乱得很。”
轮胎碾过碎砖的声响撕开街巷寂静。
后视镜里,张玉茹攥着保温桶的手指节发白。
姜文峰看见暗红色疤痕从她袖口探出。
三年前江氏集团大火,据说张玉茹冲进火场拽出了昏迷的林宇。
“他住哪间?”姜文峰突然刹住车。眼前灰扑扑的‘中草堂’匾额斜挂着,门缝里飘出苦涩药香。
张玉茹几乎是撞开车门冲进去,姜文峰跟着踩上满地狼藉:打翻的铜药秤压着泛黄医案,当归片零落成奇怪的卦象。
“林宇。”张玉茹的颤音惊飞梁上烟子。
阁楼传来窸窣响动,姜文峰眯眼望去:木梯尽头探出只苍白的手,指缝沾着暗红丹砂。
林宇几乎是滚下来的,宽大衬衫空荡荡挂在肩上,锁骨处还留着火吻的旧疤。
张玉茹跪坐在蒲团上舀汤,瓷勺碰出细碎清响。
姜文峰倚着门框,看晨光穿过她垂落的发丝,在林宇掌心的厚茧投下金线。
当那碗汤见了底,林宇忽然抓住张玉茹手腕,她腕间红绳铃铛撞出清越一声。
窗外渣土车轰鸣而过,姜文峰摸到口袋里冰凉的玄门玉牌。
昨夜卜卦显示的\"潜龙在渊\",此刻正映在林宇幽深的瞳孔里。
“吃慢点!”张玉茹看着急急吃东西的林宇。
姜文峰笑道:“这前夫哥可真是惨……”他皮鞋尖故意碾过门槛的青石板,发出刺耳的刮擦声。
“出去!”张玉茹攥紧保温袋的提手,骨节泛白。
余光扫过埋头扒饭的林宇,那件皱巴巴的白大褂让她想起昨夜急诊室的连环车祸。
作为市医院特邀顾问,他本该在手术室救人的。
姜文峰掏出镀金打火机把玩着,火苗在中草堂的百子柜前忽明忽暗:“守着个吃软饭的值得吗?听说长安秦家刚撤了张氏的订单……”
“林宇是医仙亲传!”张玉茹突然拔高的声音惊飞了檐下的麻雀。
她清楚记得半年前秦家老爷子被担架抬进中草堂时,林宇用三寸银针从阎王手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