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不起,我没能帮上忙。”江叙心中内疚无比。
他曾经以为父亲至少会将那些信件托人送来上京,救下方家众人性命,可没想到江天行直接回绝了他,还叫他不要插手此事,乖乖回南境等着当世子、成亲。
“这怎么能怪你?”方浅雪笑笑,安慰他道,“朝堂自古以来风云诡谲、争斗不休,人在朝中最难是明哲保身,侯爷他的考虑也是对的。”
世间大道重要,还是亲人的命重要,想来大多数人都知如何取舍。
“方大人既然厌恶了争斗,为何还要当女官,还要留在上京?”江叙问。
他这十几年的质子生涯,已经受够了弱肉强食和权斗,若有朝一日能离开上京,希望能去一方净土。
方浅雪似乎很懂他,毕竟她的家族也是争斗的牺牲品,就像他一样,从小陷在权斗这个漩涡里。
“我不能走呢,”方浅雪朝他温柔浅笑,望着远方卷云道,“我的家人在这里,我会把他们平安救出来的。”
江叙望着她的侧颜,忽觉自叹不如。
世上女子中很少有人像她这般勇敢。
许多人无畏是因为不知前路污泥重重,能耗尽所有之前攒下的光芒和锐气,但她无畏是因为明知前路浑浊,那浑浊却伤不了她心中眼中的一片清明。
“你和北宁王何时定的亲?”江叙哑着声问,“怎么从前没听你说过你和北宁王……”
“就几日前。”方浅雪转回头看他,“临时决定的,大概就是缘分吧。”
“上回的那支簪子没见你戴过,”江叙知道那支簪子被北宁王毁了,但没有质问她,只是从袖中又掏出一支木簪子,“这支是我新做的,你若不嫌弃,就当玩意儿戴戴。”
她需要一个强大的靠山,而自己羽翼未丰,现在不适合阻拦她。
北宁王对她来说,是更好的选择。
方浅雪接过木簪子,又惊艳了一回雕工,见是一支黄花梨木簪子,雕成凤凰形状,比上次那支更精美繁复:“多谢费心了!我会珍藏的。”
这回要藏进妆奁中,不能让萧明哲看见,那人脾气大得很。
“那我就在此恭喜你和北宁王爷,喜结连理。”江叙拱手作了一揖,温声笑道,“何时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