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正涵的脑子里乱糟糟的,心头交织着诸般情绪。
若他的生母另有其人,那么他不是陆家的嫡子吗?
陈青萍缓缓道来:“大爷,您的生母赵倩如有几分姿色,心气儿高,隔三岔五地往街上跑,天天做着嫁给小吏当主母的白日梦。”
“老夫人把她责罚了一顿狠的,她不愿一辈子当牛做马的被人奴役,不顾老夫人的警告,结交参加科考的举人。”
“老夫人得知后动怒,要把她卖给牙婆。赵倩如唯有低头认错,保证以后绝不再犯,却暗中使计勾引老爷,把老爷迷得神魂颠倒。”
“老爷执意把赵倩如抬为贵妾,老夫人不同意,跟老爷争吵了几次。过了四个多月,赵倩如显怀了,担心老夫人知道后对她下毒手,跟老爷提出去乡下庄子静养待产。”
“那时老夫人还没怀上陆家的子嗣吗?”沈昭宁忽然问道。
“老夫人嫁到陆家两年,肚子一直没有动静。”陈青萍接着道,“后来,老夫人找了厉害的妇科圣手调理身子五六年,才有所好转。”
陆正涵目光如炬地盯着陆老夫人,她不敢看他,却哭成泪人,靠在周嬷嬷身上。
他阴寒地问:“她如何害死赵姨娘的?”
陈青萍道:“赵姨娘怀胎九个月时,一日,一只大黄狗突然闯进院子,她受了惊吓,当夜便胎动了。庄子上的人立即去陆府报知老爷,但老爷恰好跟友人去了外地。”
“然后呢?”陆正涵冷沉地眯眼,嗅到了阴谋的味道。
“当夜,老夫人赶到乡下庄子,赵姨娘在鬼门关走了一遭,终于诞下大爷您。老夫人强横地抱走婴孩,赵姨娘产后虚弱,但依然追到了外面,想把儿子讨回来。”
“老夫人如何害了赵姨娘?”沈昭宁清冷的声音透出几分悲凉。
“老夫人抱着婴孩,周园,也就是周嬷嬷,使力掰开赵姨娘的手,并且推开她。”陈青萍沙哑道,“赵姨娘不仅虚弱,还流着血,哪里经得住这一推?当即,她倒在地上,血崩而亡。”
“老夫人处理了赵姨娘的遗体吗?”
“草席一裹,扔到乱葬岗。接着,老夫人处置了庄子上所有知晓此事的仆人。”陈青萍冷笑连连,“那夜,奴婢没跟去,不知此事。也是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