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爹,我早就进步了……”赵四海涨红了脸,“我跟川哥干正事!现在我是民兵连一排副排长,爹,你别老拿以前……”
赵铁军没说话,跟林川对视了一眼。
“你看我干嘛?”林川憋着笑,没好气道,“你儿子又不是我儿子,他连声干爹都不叫。”
“啥意思啊川哥?”赵四海急了,“你倒是帮我说句话啊?林川,林干爹!我叫你还不成吗?”
“我也是真服了你们爷俩!”
林川哭笑不得,指着两人说道,“一个着急提亲不敢跟爹说,一个着急抱孙子不敢催儿子,你俩有意思没?”
“啥?”赵四海愣了半晌,目光落在赵铁军身上,“爹,啥意思啊?”
赵铁军再也忍不住,哈哈大笑起来,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,甩给儿子:“你自己看。”
赵四海满脸困惑地打开信,没看几句话,两只眼珠子瞪了起来。
“我说老赵同志,你跟我娘早就商量好了是吗?”
“注意态度!”赵铁军板起脸来。
赵四海捏着信纸的手微微发抖,那上面是他娘熟悉的字迹:“老赵,四海和小芹的事我看行,四海这匹野马,有个好姑娘能治住他,是他的福分。咱们全家扎根黑土地,建设新中国,那是多么光荣的事情……”
信纸最后还补了句:“对了,我托人从南方捎了块红绸子,留着给他们缝被面。”
“这,这……”赵四海结结巴巴地抬头,看见他爹正用茶缸子挡着脸。
“川哥!”赵四海突然扑过去,“你早就知道了?”
林川灵巧地闪开,烟头在雪地里滋啦一声灭了:“可把我憋死了。”
赵铁军缓缓放下茶缸,搪瓷缸底在樟木桌面上磕出沉闷的声响。
他布满老茧的拇指摩挲着缸身上“最可爱的人”五个褪色红字,声音忽然沉了下来:“林川每次来送山货,都会跟我细说你在屯里的表现。虽说没见过陈小芹那丫头……”他嘴角抽动了一下,“可你娘早就相中她了。””
阳光透过窗户上的霜花,在墙上的相框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照片里,年轻的赵铁军身旁站着个穿八路军军装的青年,那是1943年大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