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林川抱着白狼崽回到山崖时,猎人们不约而同地让开一条路。
他们沉默地注视着这个雪白的小生命,眼神中既有敬畏,又带着某种久违的虔诚。几个年轻猎人甚至下意识地摘下了帽子,像是面对某种神圣的存在。
娜斯塔霞急忙翻找药囊,从里面取出干净的亚麻布条。
她的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,生怕弄疼了这个小生命。
“忍着点……”她轻声细语,用浸了药酒的布条小心擦拭着白狼崽的伤口。
药酒的刺激让小狼猛地一颤,但奇怪的是,它并没有挣扎,只是用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静静地望着娜斯塔霞。
当包扎完毕时,白狼崽虚弱地伸出粉色的舌头,轻轻舔了舔娜斯塔霞的手指。
这个动作让在场的猎人们都屏住了呼吸。
然后,它蜷缩在林川温暖的臂弯里,小脑袋靠在他的肘弯处,很快便陷入了安详的睡眠。
它均匀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山崖上清晰可闻,雪白的毛发随着呼吸微微起伏,在朝阳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。
温可都突然清了清嗓子,声音有些发紧:“带回营地吧。”他顿了顿,又补充道:“如果需要用希楞柱,可以用我的。”
“我的也行!”巴图赶紧挤上前来补充一句,他浓密的胡子上还挂着晨露,“我那儿刚换了新鞣的鹿皮褥子,软和着呢!”
“用我的!”一个年轻猎人不甘示弱地喊道,“我媳妇刚晒过被褥,还留着太阳的味道!”
“我的希楞柱离玛鲁婆婆最近!”另一个声音插了进来,“方便老人家随时来看它!”
一时间,七嘴八舌的喊声此起彼伏。
猎人们争相往前挤,都想为这个特殊的“病号”提供最好的休养场所。
“行啦!”老库勒突然瞪了大伙一眼,骨节分明的手指指向林川,“母狼把它托付给林川,自然该由他照顾。”老人家的语气不容置疑,“再说了,林川的希楞柱最合适,离水源近,又安静,最适合养伤。”
众人这才安静下来,但眼神里都带着不甘。
温可都的视线在众人脸上扫了一圈,突然咧嘴笑了:“都别争了。轮流送柴火和肉食去,这总行了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