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远地,林川就望见了老张头那间孤零零的土坯房。
房子外墙的泥皮大片剥落,露出里面黑乎乎的土坯。
屋顶的茅草东倒西歪,有的地方甚至已经凹陷下去,仿佛一场稍大些的风就能彻底掀翻。
林川轻轻推开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,“吱呀”一声,门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。
屋内光线昏暗,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,混杂着淡淡的药味。
“老张叔,在家吗?”林川轻声喊道。
“是小川啊?赶紧进来……”张婶儿在里屋回应道。
里屋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,那咳嗽声好似要把肺都咳出来,听得林川心里一紧。
他走进里屋。只见老张头身形佝偻坐在炕上,面色苍白如纸,眼睛也没了往日的神采。
“前几天还挺有精神呢,这咋还严重了呢?”
林川赶紧上前,扶住老张头:“张婶儿,给老张叔吃药没?”
“药吃了,就是不见好。”张婶儿苦笑着摇了摇头,说道:“人家说,卫生所的小姑娘不太懂,后来大力他爹给开了个方子……”
“然后呢?吃了也不行?”林川问道。
“没,没,没有……”张婶儿不好意思地说道:“说是得花两块多钱,太贵了……”
“把方子给我瞅瞅。”
林川说完,老张头拍了拍他的手,刚要说话,又剧烈地咳嗽了起来。
老张头连连摆着手,林川生气道:“别说话啦,老张叔!咱们得去山里抓公狍子,回来给母狍子配种,你要是好不了,我找谁帮我啊?”
一句话怼得老张头没了脾气。
“张婶儿,你也真是,咋不跟我说呢?”林川冲着在抽屉里找药方的张婶儿埋怨道。
“我想找你,这老死头子不让,怕麻烦你……”张婶儿抹了一把眼角的泪。
林川环顾着四周,屋内的陈设简陋至极:
一张破旧的木桌,几条缺胳膊少腿的凳子,上面都落满了灰尘。墙角放着一个破旧的柜子,柜门半掩着,露出里面几件破旧的衣物。土炕上的被子打着补丁,又黑又薄,根本无法抵御夜晚的寒冷。
他伸手摸了一把炕头,冰凉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