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伙说,这么分行吗?”廖长春大声问道。
“行啊!”
“行,社长!”
“反正按工分公平,挺好!”
人群里此起彼伏,大家对这种分法都没啥意见。
“行,分吧。”廖长春冲李富贵扬了下手。
李富贵翻开账本,泛黄的纸张上,满是代表工分的“正”字和各种符号,一笔一划都记录着屯民们过去一年的辛勤付出。
丁大海双手揣在裤兜里,紧张地凑过来,问道:“李会计,我年前修农具,工分咋算啊?”
李富贵眯着眼,认真翻着账本,过了一会儿说道:“放心,都记着呢。你家修了十五天农具,一天记 7分,总共 105分。”
丁大海听了,眉头一下子舒展开来,笑着说:“那就好,那就好,我还怕漏记了呢。”
“李会计,我那什么……”后边有人凑了上来。
李富贵把脸一沉,大声喝道:“都往后退啊,现在别问我工分的问题!一会儿我算盘打错了,给谁家少分肉了,别怪我啊……”
说话的人被一把拽走,所有屯民都噤了声,大气不敢出。
李富贵满意地点了点头,开始喊道:“赵振海,在不在?”
“在!在!”有人在远处喊道。
“嗯……”李富贵一边说,一边在算盘上打着:“赵振海家,全年挣了五千六百工分……兑两斤八两野猪肉,再补四两獾子肉肋条,凑个三斤……”
野猪分成了两扇肉,一半横躺在案板上。
四头獾子倒挂在柞木杆上,刀刃顺着后腿筋腱游走。
林川特意叮嘱老吴叔,留着完整的皮子。
“四两獾子肉肋条……”老吴叔熟练地切割着,连秤都不用。
他干了几十年的老屠夫,手法出了名的精准,一刀下去,前后差不了半钱。
“于贵志家,两千三百工分……”
“李二柱家,四千五百三十工分……”
“周来顺家,六千三百五十分……”李富贵拨动算盘珠子的脆响混着剁肉声:“兑三斤二两半,给切个后鞧肉!”
“李会计,凭啥你来安排给谁后鞧肉啊?”人群里有个妇女不乐意地问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