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人应当是觉得受了委屈,一时气性。”
谢老夫人那狂跳的心这才稍稍平缓下来,眼里慌乱散去了些。
是了。
沈霜月要是知道当年的事情,知道她是怎么嫁进庆安伯府的,她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,她不闹得天翻地覆人才怪,又怎么可能只是跟谢家要一封和离书。
是她自己吓自己了。
“老夫人,夫人虽然不知道真相,可有些事情未必能瞒得住一辈子。”
岑妈妈小声说道:“若夫人还跟从前一样也就算了,可如今她脾性大变。”
“之前咱们一直用着先夫人的死拿捏着她,让她名声有恙,和沈家离心,再加上她对小公子有愧,对伯爷和府中亦是,所以这才愿意处处忍让着。”
“可是自从孙家那事之后,奴婢眼瞧着她是不愿意再忍了,要是连恩情和愧疚都压不住她,就算夫人不知道当年真相,她也未必肯再和从前一样,全心全意对伯爷和小公子他们。”
“这兔子急了还会咬人,夫人嫁进来之前可不什么温顺性子,这次是气急了要和离书,可如果再这么下去,万一她真破罐子破摔翻了脸,那沈家那边的事……”
谢老夫人呼吸都沉了几分,她想起这段时间府里的事情,想起沈霜月对他们态度的改变。
往日那般温顺的人,突然像说长了刺,见谁都要扎上一扎。
她不在意伯夫人的位置,不在意府中中馈,不顾外间名声,甚至连往日最疼爱的谢翀意都没了耐心,动辄打骂。
谢老夫人不由生出些危机来:“你说的对,淮知还不能离了沈家。”
别说太后交代的事情没完成,就是沈家对谢家的助力也不能轻易丢了。
沈家对沈霜月的确厌恶,可她到底是沈家嫡女,只要她还在伯府,只要她还占着伯夫人的位置,让世人记得谢家是因两家情谊“被迫”迎娶声名狼藉的沈霜月,那沈家对他们的那份愧疚之心就会一直在。
“是我糊涂了。”
谢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