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不敢。
方晴怕她生气,什么都一股脑告诉她了。
说来悲哀,她不知道,她失而复得的好朋友,能拥有多久的未来。
顾今昭、季以朗纷纷举杯,“敬友谊。”
——敬他们得以重逢的奇迹。
一顿饭吃了三个多小时。
傅方晴亲自来接她的阿姐兼女儿。
季意远则是来接老父亲和顾今昭。
把顾今昭送到淮海中路,季意远问起对着镜子照了一路的人,
“爸,您哭了?”
季以朗沉默,季以朗不可思议,“这么明显吗?”
“那要是待会儿你爷爷奶奶问起,我怎么说?”
“不知道。”季意远懒得动脑子。
要不是他在开车,季以朗就一巴掌呼过去了,“你小子。”
季意远话锋一转,随口问起,
“知道关系最好的两个朋友都还活着,您高兴吗?”
“高兴啊。”季以朗合上镜子。
“那哭是因为?”季意远不理解,他告诉他爸,傅双岁就是傅方雪,他爸在短暂的不可置信、激动狂喜之后,变得压抑不住的难过。
就像,他不太明白,昨晚顾今昭为什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。
因为不知道她伤心的点,他的安慰都有种深深的无力感。
搭在车窗按键的手摁下,季以朗感受着吹进车厢的凉风。
冷静了半晌,才缓缓开口,“我很高兴,但也很难过,哭是因为难过。”
不是喜极而泣。
“我明白,人还活着,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,别的不好再强求。”
“可是,到了这一步,你会控制不住的去作比较,如果那场车祸没有发生,傅方雪的身体还是健康的,她会按照原定计划,和她喜欢的人结婚,想不想要孩子另说,她曾经很期待她和江虹曦的将来。”
“现在上述,都没有了。”
她的耳朵听不见东西了,和江虹曦,也没可能了。
原本的幸福,化作泡沫。
这怎么叫人不难过。
“很悲哀的是,江虹曦恐怕早就认出她了,他为了不困扰她,装作不知道,傅方雪估计也知道江虹曦认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