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心蛊?”刘传恕沾血闻了闻,脸色骤变,“你何时从苗疆九黎庭求来了这等邪物?”
他踉跄着往苏家方向奔去,手中长剑在青石板上拖出一道细长的血痕。刚跑出两步,他突然僵在原地——方才在宴会上恶了许舟,此刻去苏家求救岂非自取其辱?
他额头渗出冷汗,想要上马逃离,却发现双腿已经使不上力气——短短半柱香时间,这蛊毒竟已让他虚弱至此。
“姜衍!”刘传恕声音嘶哑,“心蛊的解药呢?”
姜衍应付着甲士的包围,闻言冷笑一声:“你既认得心蛊,就该知道它唯一的解药就是良心!”
她一个鹞子翻身,短剑精准刺入一名甲士的咽喉,“当年韩休带你去苗疆时,无相长老说得还不够清楚吗?”
刘传恕面色灰败,脑海中浮现出那段往事——所谓心蛊,乃是苗疆九黎庭以“情蛊”“惧蛊”“怨蛊”三毒糅合而成。
此蛊无形无质,中者外表如常。若问心无愧,反能借蛊明心见性;若心怀鬼胎,便是穿肠毒药。
“姜衍…”刘传恕突然跪倒在地,声音带着哀求,“九黎庭肯定有解药…看在韩休的份上…”他挣扎着向前爬了两步,“苏既明背后是阉党和毒相,你一个人如何报仇?给我解药,我帮你…”
“闭嘴!”姜衍厉喝一声,右臂伤口迸出的血珠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,“韩休待你亲如兄弟,你却在他最需要时按兵不动!现在还想用他的名号求生?”
她一脚踢开扑来的甲士,眼中怒火更盛。
刘传恕眼见哀求无果,突然暴起最后一丝力气,拖着残躯向身后暗巷爬去。
姜衍想要追击,却被三名甲士拼死拦住。暗巷深处传来刘传恕虚弱的喘息:“拦住她…赏千金…”
……
……
昏暗的巷子里,刘传恕沉重的脚步声与急促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。
黑色的血水从他肩窝伤口不断渗出,顺着胳膊滴落在青石板上,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。
青砖灰瓦构筑的巷弄如同迷宫,将他的身影吞没。
踉跄前行的刘传恕恍惚间回到了多年前的辽州城。
记忆中,年轻的韩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