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琴愣在原地,指尖碰着被掐过的脸颊,小跑着追上去:“姑爷又欺负人…”
她声音软糯,倒像是撒娇多过埋怨。
许舟没有回头,嘴角不自觉扬起,欺负司琴真好玩,还得是这种呆傻的孩子。
身后司琴提着裙摆跟上来,白纱裙裾在月光下翩跹如蝶。
刚接近后花园,就听见里面传来利落的剑刃破空声。
“唰!唰!唰!”
司琴凑到许舟耳边小声道:“姑爷不知道,棠棠这几日练剑可勤快了,一回来就抱着剑不撒手。”
她顿了顿,“其实姑爷刚回来该好好歇着的,小姐那边我去说一声就成。”
许舟随口应着,注意力却穿过月洞门,落在后院中。甘棠的剑招比往日更加凌厉,每一式都带着破空之声。
“我听棠棠说姑爷把事情都办妥了。”
司琴继续碎碎念,“真是太好了,小姐这两日总念叨…”
两人说话间已踏入后花园。
月光如练,倾泻在庭院中央那株老桃树上。粉白花瓣随风飘落,在月白衣袂间纷飞。甘棠手中三尺青锋流转如银蛇,剑尖挑起一片落花,刹那间碎成星芒。
许舟不自觉地屏住呼吸。
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甘棠——素白衣裙被剑气鼓荡,宛如月宫垂下的云纱;往日总是紧束的长发此刻散开,随着旋身动作在腰间划出墨色弧线。
最令人惊异的是她舞剑的韵律,不再是往日杀伐决断的凌厉,反倒像在描摹某种古老的祝祷仪式,每个剑花都带着说不出的缱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