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正是。”许舟不卑不亢。
老者吐出一口烟圈:“张家屯的窑,都是我们张家人建的。要改窑,先付二百两定金。建窑期间每日四斤白面、一斤肉,再加两斤好酒。”
他说着伸出三根粗糙的手指,“三日完工。”
“多少?”为首的侍卫赵铁柱眼睛瞪得铜铃大,拳头不自觉地握紧。
驼背老头不紧不慢地吐出一口烟:“张家屯就这个规矩。除了我们张家人,没人会堆半倒焰窑,就算会的,也不敢给你们堆窑。”
烟袋在他腰间晃荡,像在嘲笑这群外来客。
许舟若有所思:“景城张家的?”
老头身后一个精壮汉子咧嘴一笑:“算你有点见识。”
许舟摸了摸空荡荡的钱袋:“实在抱歉,各位请回吧,我们盘下这窑厂已经花光了积蓄。”
驼背老头二话不说转身就走,烟杆在夕阳下拉出长长的影子:“想通了随时来找我。”
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,许舟冷笑:“难怪原主人急着脱手。这世道,做点生意要被地头蛇宰,还要被官府剥层皮。”
素心懊恼地绞着手指:“都怪奴婢,不该带他们来。等回去禀明殿下…”
“不必。”许舟打断她,“我们自己来。他会堆半倒焰窑,我们就堆个全倒焰的。”他眼中闪过一丝锋芒,“给他们开开眼。”
说干就干。
侍卫们抡起铁锤,三两下就把破窑砸得七零八落。砖块土坯在他们手下像豆腐般脆弱,不消半个时辰,旧窑就变成了一堆废墟。
“好力气!”许舟一边清理碎砖一边赞叹。
赵铁柱抹了把汗,憨厚一笑:“小的们也就这点本事了。”
夕阳西斜时,众人终于停手。侍卫们个个腰酸背痛,手掌磨出了水泡。不知谁的肚子先“咕”了一声,接着就像传染似的,此起彼伏响成一片。
许舟这才惊觉已过饭点:“对不住各位,咱们先去填饱肚子。”
他们在屯子里找了家不起眼的小馆子。
热腾腾的饭菜下肚,侍卫们又恢复了精神。饭后稍作歇息,一行人又精神抖擞地回到了窑厂。
“先生,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