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姑姑,你听我说完嘛!当时在场的不止我一个!”曾山苦着脸补充道。
“还有谁?”
“有一个青年和少年,青年我不曾见过,倒是少年曾经在姑姑您的画册里见过。”
“哪本画册?”
“就是姑姑您放在最里面的那一小本。”
这快速一问一答间,妇人已经去架子地下翻找出了那本小册子。
蓝色书封的册子一翻开,里面是一张张微微泛黄的白纸。
妇人一页一页翻着里面的纸张,又把曾山喊过来问话,“你还记得是画在哪一张上面的?”
曾山歪着头,绞尽脑汁了好一会儿:“我记得是后面的几张来着!”
“你去点盏灯来。”
豆大的火苗从油盏上亮起。
妇人小心翼翼拿着后面的几页纸,悬在油灯上方烘烤着,等了好一会儿,纸卷上却隐约浮现出轮廓。
妇人耐心把整张纸烤了一遍,终于让纸上的轮廓全部显现。
一张少年俊秀的面容,赫然浮现于纸上。
“可是他?”妇人问着。
曾山看了好一会儿,无比确定,猛地点点头,“姑姑,就是他!”
“江蔚也来了啊!这倒是巧了,你没有出手是对的……万一打草惊蛇……”妇人的话说得含糊起来。
曾山听不懂那言外之意,但知道姑姑没有怪他,反而是夸他,面上立马转愁为喜。
“姑姑,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?”
妇人合上书册,又拿起桌上的剪刀,轻轻剪掉了那一截灯芯,火苗挣扎了片刻,又慢慢熄灭。
她眼底闪过一丝幽暗,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:“找几个人盯着江蔚,将他的一举一动汇报给我!你……继续跟着那个小姑娘,查清她的来路,保护好她。”
“是,姑姑。”
——
宴菱付了诊金后,一路走回了晏家。
看着门房那诧异的眼神,宴菱大概知道了在她离开这段时间,晏家发生了不少事情。
她也没有多要躲的意思,直直去了胡氏的院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