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鸡都起床了,你还窝在床上偷懒呢!快些起来,夫人喊你过去。”
婆子借着拍门泄愤,把门槛拍得生响。待这门忽然拉开时,一张苍白的脸骤然闪现,吓得那婆子差点儿跌进门槛。
“你…你……”那婆子指着宴菱,哆嗦了半天没个下文。
“去烧些热水,准备早饭。”宴菱垂下手,嗓音沙哑道。
屋子里只有半壶冷水,没有药,一夜过去,她的病又重了几分。
婆子本想奚落宴菱几句,可对上那双黝黑沉寂的瞳孔,心中怕得紧,只得按照她的吩咐去做。
早饭依旧是两个馒头,好在还有一壶刚刚烧开的热水。
宴菱吃完了馒头,捧着水杯,小口小口喝着,热水入肚后,她的五脏六腑都跟着妥帖起来。
喝了半杯水,宴菱才往胡氏的院子里走。
胡氏的院子里丫鬟很多,来来往往,络绎不绝。
那些个丫鬟看到宴菱时,要么当她是透明不存在的人,要么鄙夷地望她一眼,不屑而过。
“菱小姐,夫人正在梳妆。夫人说,她昨日的佛豆还未捡完,让菱小姐您帮着捡捡,算是为她祁个福。”胡氏贴身嬷嬷上前道。
宴菱应下,那嬷嬷带她去了旁边的小佛堂里。
佛堂里摆放着一尊玉佛,檀香萦绕。
两个丫鬟端来一桶豆子和一个簸箕,搁在了宴菱的脚边。
“捡佛豆,得跪在佛祖面前才算诚心,菱小姐,您快些捡吧!”嬷嬷仰着脖子,目光从宴菱身上扫过,高傲极了。
宴菱看了看光秃秃的地面,并没有蒲团在。这会儿早已深秋,佛堂里是挡不住的寒意。
若她再贴着冰冷的地面跪上数个时辰,病情又得加重。
宴菱沉默了一会儿,望着那嬷嬷问道:“蒲团呢?”
那嬷嬷似乎没料到宴菱会主动开口问,毕竟宴菱从前可没这么多话,让她做什么,便是什么。
那嬷嬷板着脸道:“蒲团昨日送去洗了,还未晾干,凌小姐先捡吧,别误了时辰。这佛豆夫人中午可是要送到庙里布施的!”
“夫人昨日捡佛豆的时候有蒲团吗?凡夫俗子在佛祖面前都是尘埃,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