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是那一仗,他们眼睁睁看着沈阳陷落,亲人死于战火,兄弟冻在壕沟里,再也没能走出北风。
有人递来一份最新的《皇朝日报》,纸边还带着墨香。
一位百户长慢慢接过来,手掌粗糙、骨节隆起。
他只看了第一行标题,就呆住了。
《千万平方公里江山尽归汉土》
那张红得发亮的疆域图,清清楚楚地把“漠南”“漠北”“摩斯科”“乌拉尔山”都染进了大明的颜色。
他眼睛眯了半晌,才缓缓将报纸放在膝上,伸出手,轻轻按住了自己的胸口。
沉默良久,他低声开口:“那年……我们以为这国家要完了。”
“陛下年轻,登基仓促,四面都是敌,后金压境,辽都尽失……”
他声音有些哑了,像是压了许多年,一点点地从嗓子眼里挤出来。
“那天晚上,雪下得大,冻死了六个弟兄,我半条腿就是那时候断的。”
“我记得我说——‘完了,大明真完了。’”
“可现在……”
他抬起头,望向遥远的西北,望着阳光下泛红的报纸封面,眼眶一热,笑着摇了摇头。
“我们不光没完。”
“我们把那群人的老家都给端了。”
他旁边的战友笑着递过酒壶:“老李,你少抹泪了啊,你都把我眼睛弄红了。”
“快说,等皇帝陛下阅兵那天,我们这些瘸子能不能也上一列?”
百户长把酒一仰,豪气回敬:“上列不好看。”
“但你让我举旗——我他娘的能举一宿不放下!”
就在《皇朝日报》的特刊还在北地热销之时。
远在东南沿海的福州军港,也已悄然完成了它的最后一次试压。
史可法接到京报,是在午后海风最轻的时候。
那天阳光正好,浪花拍打堤岸,数百艘涂有赤红军徽的新式军舰,整整齐齐地排列在军港外,舷号如林,旗帜猎猎。
他站在港口指挥塔上,翻开那张印着“千万平方公里尽归汉土”的报纸,看了一眼,便缓缓合上。
“北线,彻底扫清了。”
“接下来——就是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