副官低声道:“将军,他们这是疯了。”
“都打成这样了,还要自立为国?”
“这不是找死吗……”
然而此时的罗尚文,却忽然笑了。
是真的笑了。
不是那种讽刺或嗤笑,而是那种终于等来了一个值得自己动手的敌人时的那种畅快感。
“真不错。”
“北方这么冷,这帮人还能把脑子烧成这样,也是种天赋。”
他抬起头,把那张照片翻过来,再看看地图上圣比得堡的位置,笑着摇摇头:
“本来以为北线已经没机会做战例教学了。”
“没想到,还有人自投罗网,把靶子插在塔尖上。”
他缓缓站起身,扣上军服最后一颗钮扣。
“通知第一战车旅,调集榴弹炮。”
“通知空军侦察组,全线低空侦飞——我不需要精度,我只要一个方向。”
“我们走。”
“北边那座城,留着太碍眼了。”
铁流再启,数十辆榴弹炮列阵,炮口指向北境的雪地古都。
坦克压道,链轨震颤如雷,步兵整装,火力密布,空军低空盘旋,机翼掠过教堂尖顶,割裂阴云。
而前线军车上,罗尚文已至。
他披着军大衣,站在高位,远远看见那座彼得大教堂。
教堂塔楼上的蓝金王旗随风飘扬,孤高、古老、悲壮。
可他眼里看见的不是浪漫,而是挑战。
是一个把自杀写成誓言的愚蠢剧本。
他表情平静,低头抹了抹手套上的尘。
然后抬起头,望向前方那片风雪交加的灰色城墙。
下一刻,他开口了。
语气冷得像霜刃划过旗帜——“开火。”
命令下达的一瞬间,整个战区像一头沉睡的钢铁野兽,突然睁开了眼。
“咔——!”
“哐当——!!”
沉重的机械轰鸣响彻平原。
上百辆装甲车先后启动,履带碾碎积雪,压出一条条漆黑如墨的钢铁通道。
车身外侧裹着雪泥与火光,每一辆车身上都涂着明军军徽,炮口如野兽张口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