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。”
他低笑一声,咕哝着:“以前我们给沙皇敬酒——”
“以后给汉人磕头又如何?”
“头皮破点皮,总比全家挖煤强。”
他走出寝殿,雪落在披风上,风吹乱了他鬓角的白发。
但他依旧挺直了腰杆,眼中藏着赌徒一样的决绝与老狐狸般的算计。
“世界换了颜色。”
“但我还要做这个世界的贵人。”
拉普捷夫公爵坐进马车时,神色沉稳。
狐裘大氅披得整齐,靴面擦得锃亮,随身带着一只手杖,银头刻着家族徽纹。
这一次出行,决定的不是某笔交易,而是他拉普捷夫家族在未来百年中的位置。
马车出门不久,刚绕过教堂旁的林道,远处忽然传来一阵低沉轰鸣,如雷贯地。
“这是什么声音?”车夫皱起眉。
拉普捷夫撩开帘子,一股带着柴油味的风从车缝中灌入,他目光一凝——
只见前方官道上,一支明军车队正缓缓驶来。
十余辆灰色涂装的军用卡车排成整齐队列,车灯如狼眼,车轮碾压积雪,隆隆轰鸣不绝。
每一辆车的车斗中都坐着荷枪实弹的明军士兵,帽檐压低,神情冷峻,仿佛在巡视领地的猛虎!
发动机声越来越近,仿佛地底有铁龙咆哮而来。
士兵个个身材魁梧,军姿笔挺,身披制式披甲,腰悬半自动步枪,目光如刀,步伐整齐得仿佛一条铁轨在移动。
拉普捷夫心头一震,喉咙发紧。
他们的士兵,哪有这样的气场?
——不,不是气场的问题。
是整整一个时代的落差。
沙鹅的士兵,多少年了都一个样:
身材矮瘦不说,胳膊腿还时常因为寒冬冻伤。
为了御寒,他们喝伏特加养膘,个个挺着肚子,走起路来歪歪扭扭,一边走一边还要骂骂咧咧。
武器呢?还在用打火石铳,装一次药得磕三下、跺两脚、再用汗擦擦火绳。
那些所谓的“精锐骑兵”,用的是从波兰倒腾来的旧盔旧甲,一阵风就锈。
而这些东方人呢?
拉普捷夫咽了口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