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瑕轻轻捶了长江一下,然后决然迈入黑夜。
他最后喊着:“我的家早就没了!”
“我现在和以后都会像野狗一样游荡。”
“所以——野狗不需要家!”
“更不会拖别人下水。”
“你们这群混蛋也是,要对得起每一个好人。”
“这几天我经常做梦,梦到庭审现场,梦中我带着弟弟妹妹开始指认那些杀人凶手,指认幕后主使,他们认罪,法院判被告枪毙,然后我兴奋的把消息汇报给父母。”
“但还没有走到父母坟前,我就醒了”
“醒了就哭,可我不能哭,可眼泪还在流,真是烦啊,我怎么能哭呢,我哭了,那些坏人会看笑话,我不会哭的,我不会让看笑话的。”
在长江视线中,那个隐于黑夜,好像也在哭,好像说话梦魇一样的人,魏瑕语气真飘忽啊:“长江,我真的好想有机会能告诉他们能大声的说妈,老爸,你们看啊法院开庭了”
黑夜之下,那个瘦瘦巴巴佝偻着背,迷茫看着四周站在街头的青年茫然的想着梦,想着梦中他吼出的声音,我肯定会看到开庭的,肯定会, 我肯定会做到的。
长江看着,他没哭,他只是恶狠狠攥紧拳头,眼神凶狠看着这座城,他想着,老大,我肯定会剁碎他们,我一定会剁碎他们,去他马德高高在上和背景通天,无论他什么身份,无论未来多难,我都会做到,我都会剁碎他们!!!
黑夜迷雾般的道路尽头,魏瑕还在喊着,吼着。
“开庭了!”
昔日长江脑波提取画面在魏俜央记忆闪过,她看着这肃穆威严的法庭,她语气还是那么平静,但多了一些悲伤和怀念,她想起牵着自己手的老妈了,她把自己从南方牵到了北方。
“爸,妈,你们看啊法院开庭了。”
魏俜央说着,她轻轻伸手,在她左侧原告席站着灵灵,她牵着姐姐的手,两个人彼此牵着手,面对四个调查组和超过二十名法院人员的注视。
但两个人好像是背后有一支庞大的队伍,这支队伍从九十年代一直到现在,哪怕就两个女子,就她们站着,但这些调查组都神情复杂,有些人目光甚至带着胆寒和避让。
被告席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