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槐序内心的恐惧,在胡思乱想中,被无限放大。
他就算没有几个月的光阴,也不希望以这样的方式,惨死在手术台。
不行,我一定要做些什么。
秦槐序挣扎着想要起身,却发觉自己的四肢动弹不得,就连意识也开始有些模糊。
此时的他,跟躺在砧板上的鱼肉,有何区别?
他余光留意到右上角的麻醉师,只见对方手里拿着一个注射器,正往输液皮管里输注药物。
监护仪的警报声,不断在秦槐序耳边回响。
他努力想要睁开双眼,然而麻醉药物正一点点侵蚀他的神经,将他拉入黑暗的深渊。
这一生的记忆,犹如默片在脑海里一幕幕回放。
彻底失去意识之前,秦槐序留下绝望的泪水,浸湿枕下的垫单。
这辈子,他最后悔的事,就是在临死之前,没有安顿好孩子的未来。
“槐序,你什么时候才会醒?医生说你过不了多久,可是都过去一个星期了,你丝毫没有苏醒的迹象。”
秦槐序昏迷期间,总觉得有人在他耳边唠叨。
他好几次想睁开眼睛,瞧一瞧到底是谁。
奈何,他好像被困在一个无形的枷锁,任凭他怎样努力,都没有办法实现。
“槐序,你还记得段宴吧,前几天他都上电视了。”
汪棋一如既往坐在床边,跟秦槐序有一搭没一搭念叨。
他右手拿着毛巾,轻柔地擦拭秦槐序的胳膊。
自从他意外得知,秦槐序躺在床上昏迷不醒,每天下班都会来医院探望。
总盼着有一天,秦槐序能醒过来。
他长叹一口气,看了眼沉睡的秦槐序,并没有察觉到秦槐序的睫毛轻颤着,有苏醒的迹象。
突然,一阵悦耳的铃声在病房内回响。
汪棋擦拭残留在手上的水珠,拿起手机站在病房外接电话。
“你放心,到时候那边我会亲自去解决,保证不会影响官司的判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