由于各部主将战死不少,溃军无序,整个东面行营军的建制已经彻底乱了,贺瑰手里的左厢步军虽然受损也严重,但他这个主将还在,故此还有控制力,非常之时若以他为帅,也说得过去。
“老将军,如果咱们现在攻向蓟城,屯兵于归义的卢龙军很可能会切断咱们的粮道,也势必会让我军处于腹背受敌的险境,而且一旦渔阳失守,契丹铁骑不出两日便可抵达蓟城,我们更是三面受敌…”
眼下,沈烈着急的不是攻打蓟城,而是担心冯晖等人的安危,所以想说服贺瑰分兵救援渔阳城。
贺瑰听闻契丹军围攻渔阳城,心下一惊,也清楚沈烈的担心不无道理,赶忙问:“你派了多少兵马去渔阳?”
沈烈回道:“近四千步骑,侄儿此番所领的大半兵力都派过去了,眼下手里多是桑乾河大营的溃兵和民夫,否则也不会让刘守光嚣张至此。”
这倒是实话,沈烈一共带了近六千兵力出长芦,高裕和程宝领走了一千步卒,陈参又领两千步骑赶往渔阳增援,再加上之前冯晖的五百军骑,沈烈确实分出了大半兵力。
正因如此,当蓟城外的汴军溃逃时,沈烈没能在回县抵住刘守光的冲击,一路退到雍奴县才稳住军心。
“渔阳不能丢!”
贺瑰走到沙盘前,紧锁眉头:“此城一旦让阿保机占了,契丹军南下的空间也就打开了,如果他与刘仁恭联合起来,恐怕会直接危急到大王那边。”
当下,刘仁恭被朱全忠逼到绝路,根本不会管什么长远之计,只要能赶走汴军,他会无所不用其极,保不齐就会把平州和营州割给阿保机,甚至连檀州都可以舍弃,以此来换取契丹军的支持。
兔子急了还咬人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