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胡说,我为何要发脾气…”
话说一半,罗月华脸红起来,赌气坐下,指尖抚过枪杆新缠的朱砂绫,随后将长枪横在膝头:“如今你是梁王眼里的红人,便是纳上十房美妾”
“此言差矣,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!”沈烈扯着枪头红缨,故意凑近罗月华的耳垂:“繁华似锦,我却只为一人饮尽悲欢。”
“起开!”
一阵酥麻袭身,罗月华推开沈烈,笑意已然跳上眉梢:“谁晓得你为哪一个人,还有,你这发髻怎么乱成这样?”
在军营散开头发后,沈烈只是随意挽起用发簪固定,戴上幞头倒是看不出来,摘下幞头便显得乱糟糟了。
“过来一些,我给你重新梳头…”
罗月华拉着沈烈坐到铜镜前,沈烈则把在军营时发生的事情说给罗月华听。
小萤见状,赶忙蹑手蹑脚退到门外。
关门时,看见一缕夕照在砖地上投出交颈的鹤影,而恰在这时,东墙根的老藤突然簌簌作响,惊破满室暖昧,却盖不住那声带笑的叹息:“刚才你说十个八个?净乱说,就算你大度,我也要留着一条命呀…”
听到这话,小丫头噗呲一笑,关紧了房门。
“真要追究,这个责任还是在我,是我大意了他心里的恨。”
“也不能全怪你,但你能如此做,必定会让那人死心塌地跟着你,这才是真正的为将之道,若是我父亲能如此,魏博也不至于…”
“哎,不准说我岳丈坏话!”
“贫嘴!”
“月华,我想让你尽快离开长芦。”
“为何?”
罗月华手上一顿,眉头也皱了起来。
沈烈知她误会,赶忙解释:“梁王快来了,我屯在长芦的东西不能全贡献出去,我想让你拉走大半,或留你救急,或收在魏州城里,你自己决定,总之不能白给了梁王。”
这是实话,如果朱全忠到长芦,府库必定大开,里面所存的所有东西都要听凭朱全忠的安排,沈烈怎么可能会甘心,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想法。
罗月华听着心暖,却故意道:“你就不怕我都贪了?”
沈烈笑道:“不怕,其实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