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说着这里,故意顿住。
他很配合地问道:“结果如何?”
我笑道:“结果他刚一发表演说,就偷偷溜出城去投降了。”
他瞪了我半晌,终于笑起来。
我说得顺口,又道:“所以呢,我认为把这批宝藏送给汉王实在是……”看了看他的脸色,我又改口道:“话说回来,反正都是他们朱家的东西,随他们怎么花,他们愿意用来打内战,咱们管不着……”
他似笑非笑。
我继续讨好道:“即便没有这笔宝藏,他肯定也会变着法子去搜括百姓的钱财,这样说来,咱们也算做了一桩好事,勉强可以充作为国为民的侠之大者了……”
他终于笑骂一句:“贫嘴。”
我便缄默不语。
这时,晚风斜来,远处的村庄陆续有袅袅炊烟直升上淡蓝的天幕,似青还白,越发显得天地辽阔深邃,脚下的厚实土地宁谧安详。这片大地自鸿蒙未开便静静躺着,历经了千万年的时光,人间的帝王走马观花似的换了一个又一个,没有谁真的不老不死,唯有它是永恒。
第二天傍晚,我们到达南京城,在夫子庙寻了一家上等客栈住下。我一安置好行李,便拉着艳少出门,去逛当日见面的茶楼,旧地重游别有一番滋味,风景依旧,往事历历在目。
我想起当日曾将他当作一个眠花宿柳的浪荡子,不由得暗自好笑。
他一路沉默不语,待坐到了茶楼上,方才笑道:“你那时真是傻的可爱。”
我一边倒茶,一边回他:“傻人有傻福嘛。”
他笑道:“金钱是检验真情的唯一标准,你可真够直接的。”
我笑笑,忽然想起建文帝的那批宝藏,道:“我们现在已经身在南京城了,去哪里找那批宝藏呢?”
他撇嘴道:“不着急。”
他居然一点也不急,我只要一想起这么一大笔宝贝藏在某个地方,就急得要命,像是自己丢了巨款,生怕被人捡走似的,忍不住提醒他:“夜长梦多啊!”
他微笑,饮一口清茶,方才道:“我在等林晚词,没有她,我们是找不着宝藏的。”
我好奇道:“你怎么知道她会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