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表嫂”两个字被他刻意拖长,像一把钝刀,缓慢地割进血肉里。
听到裴承这话,徐欢的手指在顾言肩头微微一顿。
顾言不动声色地将徐欢往身后带了带,“阿承你的好意我心领了。但不用了。”
他温润笑笑,“医生嘱咐我需要静养。”
裴承忽然向前一步,严姝婷被迫跟着他跨进病房。
消毒水的气味里混入他身上冷冽的雪松香,凛冽而侵略性十足。
感受到裴承的气息逼近,徐欢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顾言的病号服,指节泛白。
“山顶空气好,适合养伤。”裴承的语气不容置疑,眼底暗潮汹涌,“走吧,我车就在外面。”
——他不像是在邀请,更像是在下达命令。
加长林肯轿车的后车厢是四人座。
裴承严姝婷徐欢顾言面对面而坐。
车里的气氛十分的诡异压抑。
严姝婷像个npc似的,目无表情地看着窗外。
后座的徐欢低声和顾言说着什么,睫毛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一片青灰的阴影。
而裴承就坐在顾言对面,长腿交叠,姿态慵懒,目光却如鹰隼般死死锁住徐欢。
他丝毫不顾及未婚妻和顾言的感受,就那样肆无忌惮地盯着她,眼底翻涌着某种近乎偏执的情绪。
被狂盯的徐欢如坐针毡。
——她真的搞不懂,裴承到底想做什么。
车内的空气凝滞得令人窒息。
顾言忽然伸手,覆上徐欢紧攥的指尖,温声道:“冷吗?”
他的声音像一把刀,猛地刺进这诡异的沉默里。
裴承的眸光骤然一沉。
“不冷。”徐欢轻声回答,却没有抽回手。
裴承忽然笑了。
那笑声很低,却让车内的温度瞬间降至冰点。
“表哥和——表嫂感情真好。”他的语调轻佻,眼底却暗得吓人,“真让人羡慕。”
徐欢睫毛颤了颤,但没发声。
顾言抬眸,平静地迎上裴承的视线:“阿承说笑了,你和严小姐不也是佳偶天成?”
裴承没接话,只是微微眯起眼,目光在徐欢和顾言交握的手上停留了一秒,随即若无其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