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扭头,一名容貌姝丽的女人正俯下身,温柔地看着他,眼神柔情似水,充满关切。
“郎君,你怎么了?是我,婉君啊。”
见到是她,顾北辰松了口气,扶额道:“你来做什么?”
女人是他前不久抬入府的小妾。
她原是百香楼的歌姬。
许是因为女人的眉眼和宫里那位有三分相似,他动了恻隐之心,才将她赎了回来。
“妾想您了。”
顾北辰眼神柔和下来,仿佛从女人身上看到了某人的影子。
“对了,妾从床底下找到了这个,不知是何物?”
顾北辰看向女人递来的木雕,登时脸色煞白。
脑海里浮现出了一年前,同许青栀去寒山寺的路上,她小心翼翼地将木雕捧给他。
“郎君,今日是你的生辰,送给你。”
她的手上满是雕刻时留下的伤痕,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看着他,满怀期待。
他收下了。
后来他活埋了许青栀,连同这个木雕一起,丢进了坑里。
是啊,他明明没有将这个木雕带回来,它为何会出现在这里?
为何会在他的床底?
女人将木雕递到顾北辰眼前:“郎君,这是谁的?你认得么?”
“拿远点,别靠近我!”顾北辰吓得从椅子上跌落在地,失声道。
他从未有如此失态的时候,看得出是怕极了。
女人却恍若未觉般,一个劲拿着木雕往他跟前凑。
“郎君,你怎么了?”女人轻柔道,“方才妾拿此物问了郎君房里的丫鬟,那丫鬟说,这是先夫人的遗物。”
女人若有所思:“可郡主不像是有这等闲心之人,郎君可否为妾解惑?”
“郎君怎么满头冷汗,这木雕有何不对?”
顾北辰瞪大眼睛,唇角动了动,几番张口,愣是没说出半个字来,竟直接昏了过去。
见他昏迷不醒,女人缓缓起身,面无表情,眼里哪还有半点柔情。
顾北辰此番惊惧过度,便大病一场,卧床不起,由婉君贴身伺候着,连顾念入宫都未能起身相送。
婉君代他出面,送了顾念一根牡丹花簪子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