滕青取出信封:“我这次来,是为了给董太师送一封信。”
董顺的表情很快冷了下来,他没有接董卓的信,而是淡淡道:“放那儿吧。”
滕青不解:“放哪儿?”
董顺道:“放废纸篓里。”
废纸篓,在这个时代是新奇的词语。因为纸贵,废纸这个词语显得奢侈,也只有造纸的董顺才有这么豪横。
荀攸连忙道:“君侯,董太师的信还是看看吧!那是家书啊!作为父亲,他肯给你写家书,已经等于低头了!”
董顺梗着脖子:“我不是说洛阳那件事,我弱冠礼都过了四天了,他不仅不来,连写信都迟了四天!”
荀攸道:“或许他没忘,正是弱冠那天写的,只是从洛阳到河内路途遥远,路上耽搁了。”
滕青不愿意背锅,道:“没有耽搁,我接到信的时候就已经……”
滕子衿话说到一半,被荀攸狠狠地瞪了一眼。
这个锅,你不背也得背!
滕青无奈改口道:“本来没有耽搁,但孟津渡口有盗贼,我绕道花了些时间。”
荀攸道:“君侯,展信看看吧!董太师纵然做得不对,但以他的性格,肯低头已经是难能可贵了!”
董顺想起前世,母亲做错事的道歉方式就是喊他吃饭。
还有一个原因,董卓让李儒辅佐董利,李儒却跑河内来了,虽然董卓现在不知道,但迟早会知道的。
“好吧。”董顺一边拆信一边道,“我纯粹是因为公达你,才给他一个机会。”
“好家伙,还是用书院纸写的。”
荀攸面露微笑,这是父亲的小手段,以图获得儿子的认可。
董顺面无表情地看完信,然后无声地笑了,有一种既出乎意料,又在预料之中的矛盾感。
荀攸觉得不妙,问道:“君侯,信上写了什么?”
“呵呵,不是家书,是说公事。朝廷有人弹劾我,说我身为封疆大吏,常常单人微服出行,有违国典,他问我是否属实。”
做到太守这个地位,已经属于位高权重,一言一行都有规矩,代表着朝廷的尊严。
但董顺根本不知道这种规矩,就算他知道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