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下午他就会被正式从拘留所转到重刑犯监狱,猴子的话在他脑海中回响:
“有人会关照你、情况复杂、多保重……”。
“齐猛!准备转监!”
警卫的喊声打断了他的思绪。
押送车是辆改装过的依维柯,铁笼将车厢分成两个隔间。望向车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,拘留所的灰色建筑正在视野中缩小。
齐猛听到大铁门关闭的声音,紧接着就被带下车。一个戴眼镜的狱警翻看着卷宗,皱了一下眉,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和送人的武警说:
“经济犯?才判十年,怎么来这个监区了?”
旁边另一个正在办交接手续狱警看了齐猛一眼,咧着嘴冷笑一下说:
“这咱又管不了,手续没错就行!和那些减刑的关在一起,改造的不也快一点儿嘛,看来还是挺照顾他的。”
齐猛一听自己是和那些表现好的关在一起,心想,看来魏连城他们也不是完全不管自己,也在积极想办法,心里的怨恨也稍稍平息了一些。
眼镜狱警将卷宗收起,示意将人带出去,齐猛刚走到门口,隐约听到眼镜狱警说:
“那也得能挺到减刑!在这里面可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!”
另一个狱警冷笑一声说:
“这就对了,都省油了,来这儿都像度假一样,那谁还敬畏法律。就得让他们知道,这个地方不能来,才能从根本上解决犯罪问题。”
狱警的话逐渐模糊,但短短的几句对话已经让齐猛心里一惊,看来这个“照顾”又包含了很多意思。
九月的监舍闷热得像口蒸锅,汗酸味、脚臭味和劣质烟草味混合成一股令人作呕的浊流。
八张上下铺的铁架床锈迹斑斑,齐猛一进来,目光扫过那些或明或暗打量他的眼睛,最后停在靠窗那张下铺。
那里通风相对好一些,虽然第一次进来但也知道这应该是领导特别安排的,要不他一个新人不会专门给预留这么好位置的床铺。
看上面铺着洗得发白的蓝格子床单,齐猛正要往那个铺位上躺,上铺传来沙哑的声音:
“新来的睡最里面的那个,以后晚上睡觉时,就把这个铺位让出来,给你马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