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霄眼眸之中带着淡淡的笑意，盯着元易那双金色眼瞳。
“只是在那之后，师兄的目光变得平静柔和了，道性更多。”
“那现在呢？”元易笑着问道。
“现在？”云霄想了想，似是在找寻着合适的形容，“不起波澜的湖泊，变作了看似平静实则潮起潮落的汪洋？道性未减，却能更清楚地感应到师兄的情绪变化了，似乎更危险了。”
“危险你还靠过来。”
云霄又凑近了几分，四目相对：“那师兄觉得云霄危险吗？”
元易看着那双秋水之眸中倒映出来的自己，感受到本源的自然波动，目光略微移开：“我之道，虽曾参悟大师伯与二师伯的道，但根基为截教之道。”
“嗯。”
“截教之道，为求生机，求生，乃是生灵的第一本性，截教之道，立根于生灵之性，行截教之道，皆有所求，是以，相比起人教与阐教弟子，截教弟子属于生灵的七情六欲更为杂乱，更为浓郁，所以也更加良莠不齐，多行事乖张之辈，更能惹是生非，于世间留下的痕迹也更重。”
“嗯。”云霄含笑应着。
“我……”
元易一时间哑言无语，自己到底想要说什么？与云霄论道？并不是。为自己辩解？好像是。
但是，这份辩解，似乎并不需要。
事已至此，说什么都显得多余，
“云霄之道，也是截教之道，从来如此。”云霄认真地说道，“截教之道，比起天地秩序，他人所立之规矩，更重于遵循自我本心。”
“师妹所言……有理。”
元易话语落下，原本坐在他头顶上方俯身与他四目相对的云霄，突然被变换了位置，出现他面前，自半空落下。
元易伸手将这软乎乎的云团接住，抱在身前。
云霄趴在元易身上，却是微眯起一双映照云霞的眼眸，一眨不眨地看着他。
安静认真的样子，却难免让元易觉得是一种挑衅。
元易都没有去顾忌那把他当悟道法宝，挤在他左右两边的琼霄与碧霄，这两人让他不方便起身就是了。
把她们扒拉开，不合适，都是他的师妹，琼霄说得对，三霄本是一体，不能分化她们姐妹感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