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到下午五点,天色黑得伸手不见五指,张瓜皮再不想走也不行了,一天没在工地里出现,他可能就要被开除。
胡斌杰送他离开,谭飞也跟着出门。
快要冬天了,天色暗得快,再加上大雨,很多人早早就归家不出门了。
越早动手越好,谭飞想着早点回来睡觉。
雨水冲刷着白城的街道,积水在坑洼的路面上汇成浑浊的小溪。
谭飞经车熟路回到夏建国家的胡同小院,将自行车停在隔街的巷口,雨水顺着他的蓑衣滴落,在泥泞的地上砸出细小的水坑。
谭飞抬头看了眼天色。
夜幕低垂,雨势未减,正是动手的好时机。
夏建国的院子静悄悄的,只有屋檐下的水帘哗哗作响。
谭飞贴着墙根移动,避开正门,绕到后院。
院墙不高,他双手一撑,无声地翻了过去,落地时溅起一片水花。
前厅亮着灯,隐约传来争吵声。
谭飞贴着墙根靠近,透过半开的窗户,看见陈娉婷正烦躁地在客厅里来回踱步,谢风四和陈山岗站在一旁,神色尴尬。
怎么又是他们。
“我他妈受够了!”陈娉婷猛地拍了下桌子,震得茶碗叮当作响,“我管着整个工程队,累死累活,结果呢?干爹帮了我什么了?昨天晚上你非要我去找他,我找了啊,可是呢?干爹连正眼都不看我!”
夏建国坐在太师椅上,手里捏着茶盖,轻轻拨弄着浮沫,脸上挂着圆滑的笑:“娉婷啊,你这话说的,大哥怎么会不看重你呢?”
“看重?”陈娉婷冷笑,“昨晚我去见他,他全程闭着眼睛,这连看都不看我,你说这叫看中?最后我困的没办法了,我扛不住了,我自己走的!你知道我走的时候多丢人吗?”
谢风四咳嗽了一声,插嘴道:“三小姐,师父最近事情多,心情不好也是难免的。”
“放屁!”陈娉婷猛地转头瞪他,”你说要是陈欢欢出现,干爹会这样吗?干爹会这么眼睛都不睁开一下,看都不看她一眼吗?她干什么了?就他妈会装乖卖巧!”
“得,”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