廖南星看了一眼说话的女人,没理会她。
那女人却接着说道:“一看你就是没做过这种事的。实在是干不了,就请护工啊。”
请护工?
现在的他,哪来的钱请护工!
一咬牙,他闭着眼,拧紧了尿袋下方的小阀门。
然后端着几乎快要满出来的黄色液体,出了病房,直奔走廊尽头的卫生间。
以前小老太太住院,从来都是带有单独卫浴的单人病房。
可如今不同往日,他负担不起了,也只能住这种好几个人挤在一起,还连卫生间都没有的多人病房。
出神间,突然有人从旁边的病房门出来,廖南星躲避不及,和那人撞了一下。
哗的一声,便盆里的尿液溢出来,撒在他的裤子上,袜子上,鞋上。
就连端着便盆的手,都没能幸免于难。
温热的感观席卷手指,他手指关节一紧,一阵恶心的跑向不远处的卫生间。
把尿一倒,他冲到外面的洗手池,把水开到最大,一个劲的冲了又冲。
可是怎么冲,他都觉得冲不干净。
他第一次感受到,这种看似不经意的小事,实则对心理影响会这么的大。
他和小老太太还是母子,是有生养之恩,有血缘关系的人,他尚且这样,那周春花呢?
她甚至和老爷子还有小老太太的关系,本质上来说,是毫无关系的陌生人。她在做些事的时候,心里影响应该会更大吧。
这些看似不起眼的小事,实则是最叫人难以接受的。
廖南星光洗手就洗了很久。
还有沾湿了的裤腿,他洗了更久。
回到病房的时候,刚才那个数落他的小护士,正在给小老太太换药。
一看到他进来,小护士就白了他一眼。
“真不知道你是怎么给人当儿子的!倒个尿,倒了一个多小时,丢着你母亲在这不管,你还有良心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