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暖觉得这样问很可笑,但她都要死了,不想再含含糊糊的假装什么都不知道。
许书意愣愣地看着厉庭舟,轻声说:“庭舟,你没有告诉暖暖,我是你小姨吗?”
小姨?
盛暖很惊讶。
是她多想了吗?
不,不可能,如果是小姨,厉庭舟怎么可能将许书意的名字写满整张纸。
而且,许书意竟然还能看懂手语。
厉庭舟低低懒懒的回应许书意,“有没有告诉都一样。不必在意,今晚你就住下吧。”
盛暖的心猛地一沉。
言毕,厉庭舟让张妈去收拾房间。
气氛有些僵硬。
许书意轻斥厉庭舟,“庭舟,暖暖是你妻子,你怎么能用这种态度跟她说话。”
厉庭舟身上的阴鸷气息,立刻收敛不少。
他还真听许书意的话。
厉嘉许也有些不悦,“妈妈,书意姐姐是爸爸的小姨,我得叫她姨奶奶,可是她这么年轻,我不好意思叫她姨奶奶,才叫她姐姐的,她来咱们家做客,让你收拾间卧室,就这么难吗?”
盛暖的心都快要碎掉了。
这是她怀胎十月,小心呵护长大的儿子。
她下午回到家里,一直在考虑,如果她死了,厉嘉许可怎么办?
他才六岁,肯定离不开妈妈。
她一心一意筹划着该如何规划厉嘉许的将来。
哪知厉嘉许才见许书意一面,就开始处处向着许书意。
想来,是她多此一举了。
他们父子,都不再需要她了。
许书意见气氛不对,将厉嘉许送到厉庭舟怀里,嗓音温婉,“庭舟,我还是去酒店吧,明日再过来看嘉许。”
许书意拉起她的行李箱,转身就走。
厉嘉许立刻哭出声:“书意姐姐,呜呜呜,你不要走。”
厉庭舟侧颜看向盛暖,漆黑的眸色复杂,“暖暖,你今天很不懂事。”
说着,他就将厉嘉许塞到盛暖怀里,盛暖下意识地接起孩子。
厉庭舟跟了出去。
盛暖想叫住他,把一切都告诉他,可她发不出声音。
她嫁给他七年,从未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