殿中央,一名青绿袍子虎头靴,黑发玉簪的年轻人,腰杆笔直的跪着。
男人长相舒服,一双狭长上翘的双眼,微微笑起,一枚若隐若现的梨涡。
“堂下所跪何人?”
男人眼中的惊讶还未消失,恭恭敬敬一个叩头,“草民曹家曹玉安,状告帝都知县好逸恶劳尸位素餐,不为民做主,不谋其政的失职之罪。”
状告帝都知县?
凌锦意脑子一懵,坏了,帝都知县是谁来着?
她眨眨眼,又意识一点,“曹家曹玉安?”
曹玉安直直的跪着,淡然处之,“正是草民。”
她有个大胆的推测,“那漕帮?”
“草民不才,漕帮是玉安祖先打下的产业,蒙受祖宗余荫,时任漕帮当家,勉强果腹。”
当家?
面前跪着的就是漕帮当家曹玉安。
郑傲广十几年前收入麾下的那个义子?
陷害萧老爷子、逼死文鸢的幕后主使者?
钱比国库都多,修运河国家还要朝他们借钱的漕帮?!
凌锦意身体后仰,咬了下嘴唇,她现在急需镇定剂。
没等他们上门,人就自己找来了?
计划出现了一丝丝的混乱。
怕只怕,来之不善善者不来,告御状这么大的动静,不知藏了多少的阴谋诡计。
片刻,凌锦意镇定下来,“漕帮赤胆忠心,为国为民,捐给朝廷的十万两银子,哀家都记在心里。来人,给曹当家看座。”
曹玉安温润的一笑,淡定坐在了她的正对面。
“曹当家为何事状告帝都知县?”
“是这样,十二天前,草民有一批盐巴从东两府北上运至帝都,途径宁都府河运路段,无故侧翻,一百二十斤盐巴溶于河水,消失得无隐无踪。”
十斤盐就是一百两,一百二十斤盐将近百万两银子?!
相比之下,送给朝廷的十万两就是洒洒水而已。
漕帮主营航运,运了多少年的盐巴,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出事?
曹玉安仿佛猜到了她的想法,顺势往下说去,“草民怀疑有人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