\"知道为什么每代守镜人都要收集三器吗?\"陈墨挥动铜镜,纸幡上的\"奠\"字开始滴血,\"因为血月道人根本不存在,我们都是守镜人分裂出的恶念!\"他的话如惊雷,震得我脑海中闪过无数碎片:在镜渊看见的七百具尸体,其实都是守镜人自己的不同人格;陈墨的每一次出现,都是我对轮回的恐惧所化。
纸幡突然发出尖啸,幡面裂痕中渗出的不是鲜血,而是现实世界的阳光。我终于明白,所谓的血月诅咒,不过是守镜人用轮回困住自己的牢笼,而纸幡,正是打破牢笼的钥匙——它能让所有分裂的人格回归本体,却也会让承受不住的人彻底崩溃。
\"你在镜渊看见的青铜棺,\"陈墨的声音开始颤抖,他的身体正在崩解成光点,\"其实是守镜人的诞生地,每个新的守镜人,都是从旧守镜人的尸体里爬出来的包括你,白朔,你根本不是活人,而是第七十六代守镜人用自己的残魂捏出来的纸人!\"
纸幡的裂痕突然扩大,现实与镜渊的界限开始模糊。我看见图书馆的自己站起身,走向镜子,而镜中的我,正握着纸幡从血潭里爬出。两个世界的\"我\"同时开口,声音重叠成守镜人的古老战歌:「焚纸成镜,碎镜成幡,幡起雾散,血月归寂」。
当纸幡完全裂开,七百颗光茧同时破碎,无数记忆如洪水般涌入脑海:我是 1942年的书生,也是第七十六代守镜人,更是陈墨、红旗袍女子,甚至是血月道人。所有的敌人,都是我为了维持轮回而创造的幻象,而真正的诅咒,是害怕孤独的执念——守镜人不愿死去,所以分裂出无数人格,在镜渊里上演永无止境的血祭。
\"原来,最可怕的诅咒是我自己。\"
我喃喃自语,断剑\"当啷\"落地。纸幡的碎片飘向血潭,将陈墨的虚影彻底吹散。现实中的我终于走进镜子,与镜渊的自己重合,心口的祭坛纹路开始消退,取而代之的是守镜人真正的标志——一个由断剑、铜镜、纸幡组成的莫比乌斯环,象征着轮回的终结。
血潭的水突然清澈,倒映出雾魇镇的清晨。焚纸楼的废墟上,红旗袍女子正将最后一张往生符投入火中,她转身对我微笑,眼中不再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