\"父亲,让我死!\"德牧在泥地上打滚,黑红的毒素已蔓延至腰间。克莱迪的佩刀悬在半空,手背上青筋暴起如扭曲的树根。刘炡注意到村长的瞳孔里倒映着自己白袍的褶皱,那些褶皱里仿佛藏着无数双眼睛。
\"火焰之神\"铁先生的声音像被抽干水分的芦苇,\"请展现神迹吧。\"他布满老年斑的手按在胸口,那里别着半块焦黑的护符,与刘炡梦中见过的绯红符咒纹路相似。
当第一声抽泣从人群中响起时,刘炡终于向前踏出半步。白袍扫过地上的腐叶,带起一阵细微的噼啪声。他蹲下身,指尖悬在德牧溃烂的伤口上方三寸处,忽然听见伦德在人群中刻意压低的咳嗽声——这是提醒他保持神格距离的暗号。
但少女拉妮的呼吸近在咫尺。刘炡余光瞥见她左脸的疤痕正在发烫,暗红色的纹路像活过来的蜈蚣般蠕动。那些在溶洞里被鬣狗撕咬的疼痛突然复苏,他想起拉妮用体温焐热自己断腿时的颤抖。
\"治愈之力\"他喃喃自语,掌心的微光突然爆发出刺目红光。德牧的哀嚎戛然而止,黑红的毒素在皮肤下凝固成诡异的图腾。刘炡看见自己的倒影映在少年睁大的瞳孔里,那倒影分明长着山羊胡须。
\"你\"德牧的声音带着金属般的颤音,\"你和伦德的魔法阵\"他的视线突然越过刘炡,定格在村口那棵枯死的榕树上。树干上不知何时浮现出与拉妮疤痕相同的纹路,正渗出猩红的汁液。
刘炡感到一阵天旋地转,意识坠入记忆的深海。他看见伦德在溶洞里布置魔法阵的身影,山羊胡须在烛火中忽明忽暗。那些用来献祭的纸条上,扭曲的字迹其实是古老的治愈咒文。
当他再次睁开眼时,发现自己正抱着德牧残破的躯体。少年的伤口已愈合,但左臂上烙着与拉妮相同的疤痕。克莱迪的佩刀不知何时架在刘炡颈侧,村长浑浊的眼睛里倒映着两个月亮——猩红的血月与苍白的残月重叠在一起。
\"你到底是谁?\"克莱迪的刀锋刺破皮肤,血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