\"糟了\"他踉跄着扶住墙,指甲缝里渗出的黑血在青砖上蜿蜒成扭曲的纹路。方才在树林里的伤口,不知何时已感染了诡力。
厢房的烛火突然诡异地明灭三次。江流猛然抬头,望见镜中倒影——本该映出床幔的位置,赫然浮现出张老太太枯槁的脸!那张脸正贴在他背后的窗棂上,没有眼白的瞳孔里爬满鼠须般的血丝,嘴角裂开的弧度几乎扯到耳根。
\"砰!\"
银质配枪几乎是贴着头皮开火的。子弹穿透窗纸的瞬间,那张脸化作漫天灰雾,其中裹着几粒朱红色的药丸。江流接住药丸时,闻到熟悉的异香——正是牛肉面汤里的味道。
主卧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。江流踉跄着冲过去,只见张家大嫂捧着的青瓷碗摔成碎片,碗里蠕动的不是米粒,而是密密麻麻的活鼠幼崽。那些粉红色的肉团正顺着她绣着并蒂莲的裤脚往上攀爬,而陈五熬粥的铁锅蒸腾着绿雾,锅底沉睡着半具鼠人骸骨,肋骨间卡着枚刻有\"常\"字的青铜令牌。
\"你们\"江流的枪口在两人间游移。陈五转过身来,原本憨厚的面容正在融化,露出皮下密密麻麻的鼠毛;张家大嫂的乳房位置裂开血口,钻出十几只硕鼠,每只鼠头都长着她的五官。
\"江小哥,\"陈五的喉管发出老鼠磨牙般的咯咯声,\"您喝了三天的醒神汤,该尝尝奴家的下奶羹了\"
院落突然震动。江流撞破窗户的瞬间,看见整个常村的地面都在起伏,青石板下伸出无数鼠爪。月光被遮天蔽日的鼠群吞噬,那些老鼠叠成血肉长城,每只眼睛都映着江流的倒影。
\"诡域完全体!\"江流后背贴上冰凉的井沿,终于明白为何村民都\"健康俊美\"——他们本就是诡域的活容器。张老太太的房间里,供桌上的香灰写着血字:丙子年惊蛰,三百童男童女祭黄河鼠仙。
后腰的匕首突然发烫。江流扯开衣襟,看见心口浮现出鼠形咒印——正是方才吞下的药丸所致。远处传来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