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这话的时候,窦建德忍不住又是一阵长吁短叹。
宋正本闻言也跟着沉默了
他知道,他们主公并非是在为李密和瓦岗军的败亡而哀叹,而是在为夏军的未来而忧心。
可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!
在今日一战之前,他一直抱有侥幸心理,觉得他们夏军有跟秦昇一争长短的可能。
但当他今日亲眼见识到铁浮屠和怯薛军的兵威之后,心中最后一丝幻想也随之破灭了。
因为他知道,像铁浮屠和怯薛军这种以一敌百大杀四方的兵马,秦昇麾下不止有一支。
一旦有朝一日,他们主公跟秦昇为了争夺河北而兵戎相向,他们夏军拿什么去跟秦昇麾下的这些精兵强将去抗衡。
怎么看,这都是一桩毫无胜算的较量。
窦建德看着宋正本的模样,也知道他是在为夏军的未来而忧心,忍不住又长叹一口气,语气很是萧索道:
“天意如此,或许天命当真不在我窦建德身上吧。”
“主公!”
宋正本闻言心中不由暗暗一惊,因为他分明从窦建德的语气中听出了隐退之意。
窦建德看着宋正本,自然一眼看出了他的紧张,当即笑着摇了摇头道:
“先生不必多想,我只是一时忍不住有感而发罢了。
既然你们选择追随我窦建德,我自然要对你们下半辈子的身家性命和前途负责,绝不会轻易言败的。”
听了窦建德的话,宋正本心中多少轻松了一些。
他最怕的就是窦建德因为今日见识过秦昇麾下那些精兵强将的厉害,从此变得心灰意冷,彻底失去了争雄天下之心,那他们这些夏军谋士和将领又该何去何从。
随后,窦建德又像是想到了什么,忍不住继续感慨道:
“说来说去,也怪我当年名声不显,若是之前秦昇因李渊悔婚而反出长安之后,不是跑去江都为杨广效力而来跑来河北投奔我,恐怕今日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了。
我窦建德膝下无子,若是他来投奔我,我便可以将线娘许配给他,待我百年之后,完全可以将手中的基业传给他,倒是一件皆大欢喜之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