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惊讶地看着纪云州,一时间接不上话。
睡前我确实叮嘱梁皓渺要替我观察这一组数据,并且发到我的手机上。
他虽然照做了,可毕竟不是我亲力亲为——虽然按照医院的规定也没有必要一直待在icu。
可纪云州就是咬着这个事不放。
“医生就要有做医生的态度,”见我没吭声,纪云州继续讥讽道,“连自己的患者都不负责,不如滚回医学院过家家去!”
最后一句纪云州抬高了语调。
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当着众人的面批评我了。
换做以前我也忍了,可是今天这事儿,就是他平白无故给我扣帽子。
病床上躺着的可是我舅舅,但凡从常理角度着想,也应该知道我不可能不负责。
忍无可忍,我深吸一口气后看向纪云州道:“那么请问纪主任,你是觉得什么原因导致患者的血压波动的呢?”
纪云州可能没想到我在这种时候会反驳他,毕竟他的那一句话滚回医学院后在场的所有人都低垂个脑袋,生怕被他的怒火波及到,更别提有人敢接这个话了。
但我忍够了,今天的我,就是想跟纪云州辩出个一二来。
“那还用我提醒吗沈医生?”纪云州理直气壮的开口,说:“必然是麻醉药物相互作用引起的,托沈医生你的福。”
我就猜到纪云州会把责任推给我。
毕竟从一开始,他把我拉进这场手术之中就是为了充当背锅的角色,这会儿可不就是找到机会了吗?
我没有立即反驳,调出了实时脑氧监测数据鸿沟说:“纪主任请看,数据表明患者的血压起伏跟我们使用的麻醉药物无关,相反……”
说到这,我顿了顿,环顾在场的每一位前辈,坦诚道:“我觉得可能跟主刀医生过度使用脱水剂有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