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,我自然也没有拐弯抹角:“我舅舅的病,想请纪医生帮忙看一看。”
轻嗤声蓦地响起,纪云州勾着嘴角看着我,讥诮道:“凭什么?沈医生应该清楚的,我们协议快到期了,于公,我在医院的工作进度早已经安排妥当,你沈弦月凭什么跟我提要求?”
我突然接不住话了。
是啊,凭什么呢?凭我现在这个名义上纪太太的身份吗?我明明比任何人都清楚,这个身份对于纪云州而言不值一提。
还是说凭我跟纪云州不近不远的同事关系?要知道他可是出了名的公私分明。
于公于私,无论是哪一点拿出来都没有任何说服力。
更何况我们之间的关系早已经岌岌可危。
“还是说,你以为给我做一顿饭,我就会改变主意?”纪云州见我没接话,又嘲讽道,“不是沈医生,想跟我做交易,也得拿出一点像样的筹码是不是?”
他说完又给自己倒了杯酒,摆出了那副居高临下的姿态来。
我凝视他西装袖口折射的冷光,突然意识到这人惯用手术刀的右手,此刻正用指腹摩挲着勃艮第杯凸起的棱线。
我盯着他,想着他刚才那句“筹码”的言辞,思索了片刻后向他讨教道:“不知道纪医生口中的筹码指的是什么?”
男人捏紧杯柄,慢悠悠的晃了晃杯中的液体,端着身子坐好,用眼神示意我道:“坐过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