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夜时分,在郊区某个废弃工厂的一楼,昂威坐在椅子上,一脚踩在身前,手里拿着一张细腻深蓝色擦枪布,仔仔细细底擦着手里那把银色手枪,不时抬眸瞥着前方。
他面前的沙发上,绑着一个小孩,嘴巴被胶带封住,眼中充满惊恐,身体不由自主地后缩。
小孩背后的墙上,一只挂钟清晰可见,时针指向了八点。
坤达的手机准时响起,他打开了扬声器,孟季惟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。
“leo,我已经到达目的地,听候你的指示,我随时可以行动。”
昂威将腿放下,一张脸冷彻入骨,食指弯曲勾着那把晃荡的枪旋转一圈,然后身体前倾,双手随意放在打开的大腿之上。
他仔细瞧着眼前的孩子,嘴角似刃,勾了勾。
“给我点时间,让这群老家伙听点遗言,让他们死得明白些。”
说完,他挂掉电话,随即拨通了另一个号码。
手机放到耳边,五指指骨清晰发白,他眼底也逐渐狠戾阴沉。
电话接通的瞬间,他低下头,嘴角微扬,眼底闪过一丝冷笑。
“聪叔,别来无恙,你昨晚飞机抵达曼谷,今早连我爸葬礼都没来,你们这么多年兄弟,这次,是不是有些失了礼数?”
那头,聪叔镇定自若,他指间夹着一根雪茄,瞟了瞟身边的吴惠和秦梁,挤出一丝邪笑。
“聪叔年纪大了,一把老骨头,又熬了夜,今天实在起不来,阿威,你别为难我,我对丹哥的突然离世,很悲痛的。”
聪叔常年居住在印度尼西亚,资产早已转移海外,他以为这样就能保全一切。
但显然,他低估了这位侄儿的手段和能力。
昂威仰靠椅背,并不想再与他多言,彼此之间本没有什么可说的,直言不讳最为直接。
“聪叔,你的独苗在我手里,要不要和他说几句话?”
他的声音带着渗人的寒意和明确的威胁。
聪叔的身体猛地一震。
他早年随陈丹混迹江湖,身体受伤有了残缺,好不容易在现代医学的帮助下,才和印度尼西亚的女佣有了一个儿子。